老太太很是粗暴直接:“哪怕你们为此翻脸,厮杀,我都无所谓。”
柳嫂冷笑一声:“老太君,你为什么就不肯让锦衣阁介入呢?”
“他们进来又不会兴风作浪,也不会偏袒我们孙家。”
“他们只是第三方,调查出来也会最客观最公正,对叶家对孙家都是好事。”
她的语气多了一丝尖锐:“你这样阻挡,你在怕什么?”
“别跟我废话,这事没得谈。”
叶老太君完全不为所动,眼神还带着不屑望着柳嫂:
“请神容易送神难,横城已经被锦衣阁介入,宝城是绝不会再让锦衣阁染指。”
她落地有声:“至少在我活着的时候,宝城必须干净。”
柳嫂马上咬住了话题:“锦衣阁可是代表天威,老太君这样对抗,怕是有点大逆不道啊。”
“别给我扣帽子,更不要给我上纲上线,没有意思,本太君不吃这一套。”
叶老太君嗤之以鼻:“锦衣阁代表不了天威,只能代表慕容冷蝉那一批人。”
“我对天威一向敬重,但我对锦衣阁不喜欢。”
“反过来,你们明知道叶家跟锦衣阁不对付,你们还装聋作哑喊着他们是客观第三方,坚持让他们介入……”
“你们是何居心?”
“我现在都要怀疑,钱诗音抱着孩子跳崖,是你们孙家人自己所为。”
“目的就是闹出这一场悲剧变故,然后以苦主的身份引锦衣阁光明正大进入宝城。”
“还扯什么母子是被洛非花刺激跳崖,搞不好就是你们孙家和锦衣阁所为导致。”
叶老太君也直接给孙家扣上一个碰瓷的帽子。
叶凡差一点摔倒,老太太说话还真是诛心。
果然,听到这一番话,柳嫂等孙家人脸色齐齐巨变,脸上多了一股惊怒。
“老太君,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孙家一向光明正大顶天立地,你可不能胡乱污蔑胡乱泼脏水!”
“孙家再不是东西,也不可能拿孙夫人和小少爷的命设局。”
柳嫂忿忿不平:“你们叶家难道没看到孙少爷都成行尸走肉了吗?”
“行尸走肉算什么?”
叶老太太直接胡搅蛮缠:“我还能死几个人演苦肉计呢。”
“你——”
柳嫂气得差一点吐血。
叶凡也呼出一口长气,这老太太确实够霸道啊,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苦主。
不过这也确实是压制孙家借题发挥的好法子。
你给我脸,我也给你脸,你要扣帽子,我也诛你的心,没有什么你弱你有理这回事。
孙家人个个义愤填膺,就连孙流芳都眯起眼睛,感觉老太君的难缠。
反倒是齐无极等七王老臣没有多少情绪变化,似乎早熟悉老太君的作风。
“我要说的话已经说完,锦衣阁进来,没门。”
叶老太君居高临下看着孙家一伙人:
“我让慈航斋给孙家人治疗,原本是一片好心缓和双方关系。”
“现在搞出这样两条人命,我们叶家也不想的,也对此非常歉意。”
“但不代表我们叶家必须全权负责,更不代表我们叶家要软下来被外人调查。”
“该给你们的公道,我会给你们公道,不属于你们的公道,你们也别想着乱伸手。”
“你们高兴也好,不高兴也罢,反正我态度就是这样。”
“还有,真撕破脸皮了,本太君会直接护短庇护洛非花。”
“不怕话难听一点,别说死个钱诗音和孩子,就是死掉你们,叶家也扛得起。”
她又是一拍桌子:“不服就战!”
柳嫂怒不可斥:“老太君,你太无法无天,太唯我独尊,太不知好歹了……”
“啪——”
话没说完,众人眼前一花,只听一声脆响,柳嫂跌飞了出去。
脸颊红肿,牙齿跌落。
“一个贱婢也敢叫嚣!”
叶老太君站在她椅子面前哼出一声:
“这才是真正的不知好歹。”
她还训斥孙家人一声:“孙家管好自己的狗,再有下次对本太君无礼,我就一掌拍死她。”
“你——”
柳嫂捂着脸倒在地上,愤怒不已。
其余孙家人也都怒不可斥,只是不敢动手也不敢叫板。
叶老太君向来蛮横,被打了,就真的白打了……
“老太君,这不太好吧。”
这时,一直沉默的孙流芳轻声一句:“我们才是苦主,我们才是需要安抚的人。”
老太太连孙流芳一起训斥:“成年人了,还妄想着这世界有公平,不白痴吗?”
“一句话,锦衣阁非请勿入。”
“否则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对,慕容冷蝉来宝城了,我也沉了他。”
老太太无比强势:“你们孙家敢兴风作浪,我连你们一起吊路灯。”
“叶夫人,赵副门主,叶门主主外,你主内。”
孙流芳对老太太无奈一笑,随后把目光转向了赵明月:
“你可是宝城名义上的官方统帅,也是最有资格决策锦衣阁是否介入的人。”
他轻声一句:“这件事,你总该说句公道话吧?”
全场瞬间一片死寂。
无论是孙家人,还是七王他们,全都望向了赵明月。
坐回太师椅的叶家老太君也微微抬头,目光如炬逼向了三米之外的赵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