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安静彻底失眠了,凌晨三点,忽忽如狂的安静突然将曾本之弄醒:“都怪你,将好生生的一个家闹得乌七八糟,害得我更年期的毛病复发,七天七夜没有睡一个好觉。我睡不着,你也别睡了!”
曾本之爬起来倚着床头说:“七天七夜算什么,我可是整整八年没有睡一个好觉!”
安静说:“你以为你八年来每天夜里做噩梦我心里就没事?选郑雄当女婿是你最后拍板的,你也不能全怪我!”
曾本之说:“我说过责怪你的话吗?”
安静说:“你说了反而没事,就是因为你从来不说,我心里才更难过。”
曾本之说:“你不要瞎想了,只要小安不怪我们,做父母的就不要互相指责了。”
安静说:“也怪我,当时只想着郑雄处处维护你,抬举你,大家都说你是他心中的‘毛**’,不像那个郝文章,智齿还没长出来就想挑战权威,天天冲着你叫阵,批评你和你发现的‘失蜡法’。我是怕小安没见过世面,不懂得哪种男人好,哪种男人歹,才反对她与郝文章来往。”
曾本之说:“小安的事都怪我,你就不要乱想了。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太自私,对名利想得太多。这么多年,你一直在背后催促郑雄,要他出面将我弄成院士。我没劝阻就是因为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东西。现在终于放下来,心里反而踏实了!”
安静说:“你真的不想当院士了?”
曾本之说:“真的不想!”
安静说:“你说的不是心里话!”
虽然是在最为**的床上,曾本之还是将嘴唇凑到安静的耳边说:“好吧,我将心里话告诉你,郑雄说的那个‘院士’是那九十岁的老**!”
安静吓了一跳:“老曾,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曾本之一字一顿地重复:“我说‘院士’是九十岁的老鸡——”
曾本之话未说完,就被安静用双手捂住嘴了。结婚这么多年,安静从未听曾本之说过如此粗野的话。在这种连窗外的风都睡着了的凌晨,她仍然害羞得恨不得将自己的身子彻底埋进曾本之的胸膛里。曾本之的心里忽然像火一样轰地燃烧起来。安静用柔软的双唇对着他的胸脯小声说:“流氓!你是个流氓!”安静每说一遍,曾本之就觉得全身上下的体温升高一些,直到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而重温了失落多年的旧梦。曾本之很惊讶自己的身体里还贮藏着如此不可抗拒的威力,安静同样不敢相信自己也还能像初嫁时节那样变成一汪能够载起爱人的春水。虽然不似年轻时候那样猛烈,还是属于迫不及待的范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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