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一看瓶子上的商标标志是大崎山,就问:“你们不是说去随州的大洪山吗,怎么去了黄州的大崎山?”
柳琴连忙说:“是去了大洪山,这荸荠汁是朋友上个月去黄州大崎山带回来送给我的。”
安静又问:“上个月的产品怎么印着上个星期的日期?如果说仙桃人这么干还差不多,黄州人绝对不会这么干!”
柳琴说:“我说安静,你怎么也学会损人了?虽然我就是仙桃人,可你并不是文艺女青年呀,怎么一听到苏东坡说黄州是千古风流,就要一见钟情呢?”
马跃之拦住还想说什么的柳琴:“你这是干什么,出门几天就忘了本之兄和安静是什么人吗?你想说这几天去了大洪山就尽管说去,那我就是同另一个叫柳琴的女人在大崎山上吃喝玩乐逍遥避暑!大崎山好凉快呀,武汉周边就数它最凉快了,中午十二点,还能陪那个叫柳琴的女人在外面散步减肥。”
柳琴如是说:“这大洪山,大崎山,还有大别山,就像三胞胎兄弟,我一直老爱弄混,分不清谁是谁。就像院士和博士,也是存心让人想不明白。既然说到院士,我顺便问一声,郑雄帮曾先生申报院士的事有眉目了吗?”
见曾本之和安静都不说话,柳琴又说:“你们也别不好意思,反正我和老马已经习惯了,凡事曾先生都要压我家老马一头。成没成我们心里都能承受。我知道曾先生将郑雄扫地出门了,但我觉得郑雄是个说话算话的男人,况且曾先生若能评上院士,既是当领导的特大政绩,又是文化界的莫大荣誉。郑雄立志要进水果湖和中南海,没有曾先生作为政绩,他哪有机会爬得那样快?”
屋里的气氛忽然变得有些紧张。
马跃之赶紧打断柳琴的话:“身为丈夫,也是这个家庭里的男主人,非常感谢亲爱的女主人授予本人每个星期使用一次否决权。这个星期我已经用过一次,现在,我申请将下个星期的否决权提前使用。柳琴女士,我要你注意如下事实:不仅是楚学,现今任何历史研究都证明,夫人不可干涉朝纲,否则就会天下大乱。所以,本丈夫之事用不着尊夫人出头。你这样对本之兄说话已涉嫌僭越。昨天傍晚在大崎山散步时,我就向你声明过,在楚学界,如果当选院士的机会有十次,本之兄至少有九次半,另外半次也不全属于我,还需要与别人分享。”
柳琴也很明白事理,马上接着说:“好了好了,说完我就舒服了。我知道马先生没有当院士的命。再说,都这把年纪了,院士不院士的只能算只小鸟,最要紧的是还能算得上是个男人!”
本来马跃之说话之后,曾本之和安静的心情就恢复常态,再听柳琴如此说话,两对老夫妻不禁相视一笑。因为不再年轻,大家对男人的意味更加敏感,也更懂得夫妻生活中男人意义的至关重要。笑到最后,安静和柳琴脸上出现淡淡的羞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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