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只剩下三个男人,大家都不说话。
这种无形的较量持续到后来,率先表示和解的只能是郑雄。
一个人时心情不好喜欢喝闷酒,几个人在一起没话说时爱喝闷茶,一瓶矿泉水快喝完时,郑雄终于开口说:“没想到曾老师也在这儿,请曾老师不要生气,我来是向马老师通报我们省申报院士的相关情况。省里初步拟定了一个四人名单,未来真正申报的只能是两至三人。目前的情况,曾老师在这个名单中排在第三位,属于可以申报,也可以不申报的范围。省里的想法是能申报的尽量申报,但又要求听取各个专业中有影响力的专家们的意见。马老师是楚学研究方向的泰斗级人物,省里想听听您的意见。”
马跃之像木头一样端坐在沙发上,只有嘴唇在动:“郑会长的意思是说,省里想看看楚学院一个姓曾,一个姓马的两个老家伙是不是也像别的人那样,心甘情愿地往那二桃杀三士的陷阱里跳?柳琴,你出来一下!”
柳琴闻声从书房来到客厅。马跃之要她将昨晚在大崎山上散步时说过的话重复一遍。柳琴不听他的,还表示那种话说一遍就够了,说第二遍就是做秀,说第三遍就是造假。
曾本之忽然有反应了。他挥挥手要柳琴别做声,然后盯着郑雄说:“你老老实实地说吧,来这里有什么事?说完了,从哪扇门进来就从哪扇门出去!”
见郑雄愣住了,曾本之又说:“你不好意思说,我就提示一下:你是一路盯梢盯到这里来的吧,是不是觉得我们两个老家伙猫在一起要搞你们的阴谋诡计?”
郑雄终于开口否认:“我也是快到楼下了,才晓得您在马老师家。天气这么热,一般人都不会串门的,我想或许你们的事情我还能帮得上忙,就还是上楼来了。”
曾本之说:“我们这里没有你帮得上忙的事情,请你马上离开。”
郑雄几乎叫了起来:“院士的事是真的!您不要因为别的事情我没办好,而错失千载难逢的机会。”
曾本之伸出剑指指向门口,正要再说狠话,却被马跃之伸手拦住:“这里的主人姓马,还是由我做主为好。郑雄,按照你说话的逻辑,天气这么热,本来就不应该串门。你刚到楚学院上班时,曾来过我家一次,事隔二十多年,你又来我家干什么?”
郑雄看了看柳琴:“第一件事我已经说了,还有第二件事,我想问问柳琴阿姨,曾小安和郝文章在哪里?”
柳琴毫不客气地回答:“天知地知,我知道了也不会告诉你。”
郑雄冷笑一声:“柳琴阿姨若是小看郑雄,那是要犯路线和方向错误的!柳琴阿姨本人不想对我说实话,柳琴阿姨的心却将实话告诉我了。刚才我进门时,正好看到墙上的挂历,一开始只是觉得新鲜,养蜂都有专用汽车了。后来你将挂历收起来,我也只是觉得奇怪,等到这两盒开瑞坦跳进我的眼睛里,让我想起曾小安经常服用这种抗过敏的西药,于是我就记起那个著名的典故:此地无银三百两。如果我的推测没错,曾小安这时候一定开着那辆养蜂汽车,与郝文章一道奔驰在希望的田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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