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跃之说:“说句残忍一点的话,我都怀疑,是本之兄在使苦肉计,为了让你将来能真正挑大梁,才送你去江北监狱拜老三口为师。”
郝文章说:“马老师这样说就是冤枉我和爸爸了。如果真有某种关联,也一定是冥冥之中有种力量在起这方面的作用。”
曾本之接过话题说:“文章说得很对。就说跃之兄吧,他冒名用甲骨文给我写了两封信,害得我很苦。但也有连他自己都不晓得的蹊跷事,第一封信上写着收信时间是下午四点十分,收信的时候,先月亭尖顶的影子,正好落在一块蚌壳上。第二封信上写的收信时间是下午四点四十二分,先月亭尖顶的影子,还是正好落在那块蚌壳上。前几天我才想明白这事,若不是跃之兄早就承认这甲骨文的信是他写给我的,我非得将那块蚌壳底下挖开,看看是不是藏着什么宝贝!”
马跃之笑起来,说他写第二封信时,是想到天热,曾本之可能会晚点出门去东湖边发呆,根本没想到会弄成玄之又玄的机关。说这些话时,大家已围坐在桌边开始吃团圆饭。沙璐和柳琴很多次将话题引到别的什么上,譬如沙璐说,今年的雪特别多,气温也比往年冷很多,武汉有十几年没有冷到零下五度以下,今年一下就降到零下七度。那些年轻的交通警察,都是在暖冬中长大的,不晓得零度与零下七度有多大的不同,稍不小心就有很多人长了冻疮。譬如柳琴故意问郝文章,怎么就能将黄鹂路和翠柳街,与白鹭街联系到一起,而挖苦省委省政府门前的大街不敢叫青天路。这类话题无论多么有趣,仍然是三言两语就说完了,一旦没有人及时找到新的话题,接下来要说的话肯定与曾侯乙尊盘相关。
看这种气氛就会明白,安静和曾小安请柳琴来,就是要她多说一些轻松搞笑的话,避免因为郝文章突然来家里过年而出现不必要的尴尬。偏偏柳琴最不会说话,看上去是绕道而行,实际上始终在打擦边球。曾本之、马跃之、郝文章和万乙等四个男人都不善饮酒。一瓶白酒摆在那里,喝下去的总共不到二两。柳琴几次提议,要郝文章和万乙给曾本之和马跃之敬酒,敬酒的动作都做到位了,杯子里的酒却没有喝下多少。
柳琴正要再说什么,马跃之拦住她,说:“今天是团聚的日子,但还不是男人们喝酒的日子,大家心里还装着那件国宝,多一滴酒都装不下去,就不要勉强了。”
柳琴哪肯听:“几个大男人还不如一个女人。”
马跃之说:“你要是能喝,就放开喝,大不了一会儿回家时,我背你上七楼。”
柳琴说:“我又没说自己能喝,我是说华姐。华姐若在,这点酒早塞牙缝了。那一次,她请我们在她的招待所里吃饭,一高兴,将两只扁瓶白酒分两口喝了下去。喝完了还给我们唱‘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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