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男人便写了一张纸条递给他:我认识一个人,也会梦见甲骨文!
郑雄读后全身为之一震,马上在那张纸条上写上一句:散会后请留步!
前排的陌生男人,在纸条上再写了一行字:今天不行,回头我约你!
没过多久,前排的陌生男人,就起身离座,像是上卫生间,却一去不返。
散会后,郑雄没有马上离开会议厅,他拦住张罗会议的那位副秘书长,打听刚才递纸条给自己的人是谁。当然,他不会说得如此直接,只问坐在自己前面的那位是哪个单位的。听副秘书长说,那人叫沙海,是省监狱管理局副局长兼第一分局局长,郑雄心里暗暗颤抖了一下,紧接着,从最不愿意光顾的记忆的角落里迸出一个人名:郝文章。
就像其貌不扬的荒地里忽然冒出一座王侯大墓,任凭采取哪种方法封锁消息,半个中国的盗墓者都能嗅到气息,能否下手且先不管,无论如何也要来踩一下点,并尽可能地了解墓葬内部的构造,用行话说叫做进修。如同曾本之这样的泰斗级学者好不容易授一次课,青铜重器的研究者和由于各种原因有了兴趣的爱好者,会想尽办法进到课堂上坐上一坐。突如其来的人名“郝文章”,就像在郑雄心灵深处挖了一条几十米长的盗洞。只是这条盗洞没有打穿主墓室,没能见到那些令人叹为观止的陪葬品。如果盗洞打通了,却发现此墓早已被人盗挖一空,盗墓者也不会太失望,还会刻意留下一两样工具,表示自己已达到与几百年前的同道先贤相同的境界。在古老的盗墓行业里,谁能找到王侯大墓,就会被奉为大师。能将盗洞一直挖到王侯大墓主墓室里的人,更会像曾本之先生那样被尊为本行本业中的泰斗。所以,从主墓室空手出来的盗墓者,也会有大获成功的喜悦。最悲惨的是挖了半月的盗洞,却碰上砾石或者流沙,只得灰头灰脸地退出来,与守在外面的人一道落荒而逃。
郑雄在自己心里挖的正是碰上砾石与流沙的盗洞。
回到办公室,郑雄给自己沏上一杯茶后,就坐在办公桌前发呆。
有人敲门进来汇报什么事情。待那人走后,他才发现,自己在一张白纸上不知不觉地写满了字。郑雄赶紧将这张纸撕成碎片,扔进垃圾桶。
虽然副厅长没有实权,事情却不少。忙了一阵,临近吃午饭时,专门负责文件传阅的秘书进来,要郑雄在一份与学习宣传有关的文件上签字画圈。此前,郑雄总会吩咐秘书放下文件,过半小时后再来取。虽然他不会对这类文件多看一眼,但他觉得当着别人的面,在没有阅读的文件上堂而皇之地签上“已阅”二字,抛开公开撒谎这个概念,起码也是对负责传阅文件的秘书的不尊重,甚至还是一种自我羞辱。此时此刻,听秘书介绍说,文件是正式的,但没什么内容,都是务虚,例行公事而已。郑雄头一回当着秘书的面,拿起红蓝铅笔,先画了一个圈,又从圆圈上引出一条线,再在这条线的终点签上自己的名字。郑雄将文件推给秘书时,秘书没有伸手拿走,而是冲着他露出一副错愕的表情。郑雄低头一看,本来应当签上自己名字的位置,竟然鬼使神差地写着别人的名字。他赶紧用橡皮将错写的名字擦掉,重新签上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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