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实在没精力想这个问题,短促的呼吸和用力方式的选择,已经让她无暇分心。
此刻,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对话,来来回回,反复不停:
还死不死了?再也不敢了。
还死不死了?再也不敢了。
还死不死了?再!也!不!敢!了!
目送着丁潇潇几乎被抬了出去,屈雍对东临使者说道:“使者可还有其他事情?”
未等对方回答,他又缀了一句:“没有的话下去休息吧。孤还有城务要办!”
迟梅公看了看面色铁青的承阳少君,又瞄了瞄满脑袋官司的屈雍,躬身行礼道:“微臣告退!”
说罢,这位使者带着满脸笑意走出大殿。
热闹虽然没看全场,可也能猜到关键,这次回东临与城主合计以后,定有大文章可作!
看见迟梅公就差没蹦着出门,屈雍回到主座上,对着臣工们挥了挥手道:“卿家们近日辛苦,也退班歇息吧。”
众人正要四散,承阳少君却伸手一拦,而后拱手:“城主所言差矣,近半年来,城主婚事搅动西归上下,如今终于能尘埃落定,怎能半途而废?”
“你……”临邑忍了又忍,没想到外敌走了,自己人却在殿上咄咄相逼。
他此刻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城主一直把大郡主藏起来。一个东临使者已然让西归焦头烂额,若是承阳府再闹起来,确实难以收拾。
“退下!”屈雍侧头对临邑不轻不重的呵斥了一声,尔后调整心情,迎上承阳少君,“这是你我府中私事,无需扰动臣工们。”
“若不是城主一意孤行,西归又怎会赔上五座盐矿还沦为笑柄。城主婚事本就是西归重大城务,怎么能用‘两府私事’简单带过!?”少君不依不饶。
“是啊是啊。”
被迟梅公死死碾压了几天,臣工们的怨气集体爆发了。
“早依婚约娶了承阳府少姬,现在恐怕世子都能学理城务了,哪会有今日之事。”
“要是能娶到丁娇娇倒也罢了,偏偏还被东临那群狡猾的东学摆了一道!”
“我西归这么多年与东临博弈,始终是有来有往,今次算是颜面扫地,难再抬头了!”
“可不是嘛,里子面子全输了个彻底,竟还想命东临郡主做城主夫人。不知道的,还当我们西归没有女人了!”
屈雍起初静静听着,后来见越来越多的人诋毁大郡主,脸色便越来越难看了。终于在有人说,要他接受一个痴傻之人居于高位,绝不可能之后,屈雍彻底爆发了。
“潇儿舍命救孤,连伤带毒差点绝命于荒郊。孤既然应了她的深情,受了她的恩惠,便绝不可能负她!”屈雍看似在回敬臣工们的喋喋不休,实则也是在对承阳少君表态。
这其中意思毋庸多说,少君自然明白,他不慌不忙继续说道:“舍妹对城主几十年的心思,难道不是深情一片,难道就可随意辜负?!”
没等屈雍申辩,少君冷冷道:“既然都想做城主夫人,那便各凭本事好了。三个月后,澄明试,谁赢了谁做,愿赌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