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嘴里的味道虽苦,但却让常季很是开心。
要知道前两个月,常季嘴里一点味道没有,味同嚼蜡那时候不是形容词,而是一种事实。
“但现在昨晚喝的药,睡前已经刷过牙,现在却还能感觉苦,真好。”常季满足叹息。
“毕竟昨天还感觉不到。”常季意犹未尽的咽了口苦涩的口水。
“这样,这些东西就不能要了。”常季起身看向床头柜放着的烟盒和打火机。
“对了,还有这些。”常季抬头看向房间一個简易木架上一瓶瓶的酒。
这些酒以及烟都是常季从被宣布手和舌头无法治愈后买的,但自从喝上了开始扎针、中药后就没再碰过。
毕竟服药期间禁烟禁酒是常识,而常季以前本来也不碰这些,味觉对厨师来说可是极其重要的东西。
常季走进洗手间,开始洗漱。
“牙膏还是这个味道,辛辣清凉。”常季暗道。
刷过牙,嘴里弥漫着清新的味道,苦味尽去。
洗脸的时候,双手一起用力,常季再次感觉到两边脸颊都被同时洗干净的痛快。
常季抬眼朝镜子里看去,冰凉的水珠顺着浓黑的眉毛,以及带着温和笑意的脸缓缓滑下。
现在的常季和刚到这边时候完全不同了,常季自己都感觉到了这明显的变化。
因此常季刚一下楼,章童抬头看向常季就忍不住咦了一声。
“老板,你今天有点不一样。”章童道。
“哪里不一样?”常季道。
“今天特别精神。”章童道。
“嗯,味觉恢复了很多。”常季点头。
“我就说今天有好事,我去后院的时候听见鸟叫了,那肯定是只喜鹊。”章童语气肯定。
“你还认识鸟呢?”常季有些好奇。
“不认识,但我现在觉得它就是喜鹊。”章童摇头,然后点头道。
“好,是喜鹊。”常季点了点头,然后去了厨房。
而被这样回答的章童却是脸色微红起来。
“老板自从整个人平和下来后,说话好听的就像宠孩子。”章童心里嘀咕,然后甩开这个荒谬的想法,但随即又好似想起什么似的脸色微变。
“该来的始终要来的。”章童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上面有今天一早收到的信息。
只是章童看了看常季明显透着愉悦的脸色,踌躇了下,打消现在去说的想法,准备等等。
而这一等就等到了下午常珏让她拿出冰箱那碗肉丝的时候。
“童姨姨我都算好时间了,现在正好一天,可以准备做了。”常珏板着小脸,认真说的。
“嗯。”章童也被感染的满脸认真的端出那碗肉丝。
“嗅嗅”常珏连忙上前扒拉着章童的手臂嗅闻起来。
“还没拆保鲜膜呢。”章童笑道。
“难怪没有味道。”常珏又退了回去看向一旁的常季。
“爸爸,你来做好不好,一会一起吃。”常珏道。
“…好。”常季闻着刚一打开就飘来的味道,满脸复杂的点头。
实在是这味道让常季生不出一点点吃的心思。
浓郁的黄酒味道,但本身黄酒味道是好闻的,甚至会让不胜酒力的人感觉有些醉人,但现在里面却夹杂了放置了一天的肉腥味,以及大白兔奶糖半化半没化的奶腥味,甜味。
失去味觉后,也许是身体机制的补偿,常季早就发现他本来就敏锐的嗅觉变得更加敏锐了,因此他现在感觉很痛苦。
“要不,还是送这孩子去读书吧,这创意不去读书实在是浪费了。”
“嗯,明天就去找找附近的川师幼儿园,看有没有能插班的。”常季低头看向满眼濡慕的女儿,心里暗下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