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山梁上的队伍开始散开往山谷中溜,准备在鬼子向挺进队靠近的路上设伏。
小鬼子既然不设外围哨,相当于失去了眼睛。
一个个猥琐地趴在山谷旁边贴近山壁稍高的灌木丛中。
战士们利用石块、坑洼、灌木,滑溜得像是一大片泥鳅,就等小鬼子拨营向东。
这样打埋伏,风险非常高。
小鬼子尖兵已经向南而来。
两翼侦察的鬼子正往山梁上摸。
如果有一个人隐藏不到位,被鬼子发现,这个计划就会前功尽弃。
并且,如果不能一举击溃鬼子,稍不注意就会变成僵持。
鬼子挺进队距离此地并不远,很快就会顺着刘满河一行人留下的足迹追踪而来。
只留下一个班卡在一道山梁上对付鬼子挺进队尖兵。
这样做目的很简单,让挺进队鬼子没有那么快摸清刘满河一行人所在位置。
...
一中年乞丐模样的汉子瞪着大眼,看着山下的友军队伍。
好一会儿后,他双手卷成喇叭状,轻声喊道:“你们是哪一部的?别开枪,我是自己人,来送信的。”
跟着,对面沟里探出个人影:“别喊,过来说话。”
中年人见有人答话,立即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你先说...”
“八路军林北特务营兼独立营营长,你们是?”
“那好吧,我们是一零六师参谋...外围部队,你要送什么信?”
李营长走近:“我是你们师长亲笔信,情况非常紧急...”
看着这位叫花子打扮的家伙竟然说自己是营长,警惕的士兵对旁边暗哨小声嘀咕了一声:“哎,他说他是八路特务团的人,还真当咱们没法子证明他的身份?”
旁边的暗哨来了兴趣:“咱们不是能用电台跟他们特务团的人联系上么,直接问问不就行了?
“那你跟我来...”
空无一人的小山村里,坐了一地的友军军人。
军人们胸前挂着冲锋枪,看得李营长直咋舌。
听到有人过来,张为民从里出来,看着李营长,伸出手:“李营长你好,能不能告诉我你名字跟部队番号跟?”
“我是八路军林北特务营兼独立营营长李润泽....”
刘参谋问清后,让他先等一会儿。
很快,跟特务团电台约定的时间到,通过刘满河证实了李营长的身份。
张为民这才带着他去见换了便衣的参谋长。
刚进门,张为民对李营长道:“这一位是莪们师长身边的人,你有什么信让他转交就行了。”
看着对面穿便衣的像个头目,李营长历尽千辛万苦才赶这里,南边全是包围友军的鬼子。
赶紧将信奉上,再次叮嘱:“这是我们师长给你们李师长的亲笔信,十万火急,请你立即转交!”
对面的便衣头目接过来看了看,脸色不变,点头道:“你放心,我会转交,另外多谢你们师长,也谢谢你,老兄!大敌当前,也不留你了,请早点离开吧,往西南方向,翻过山就安全了,祝老兄你一路平安!”
等李营长离开,副参谋长跟着招集众参谋,一脸严肃:“友军建议李师长向南撤退...”
一众参谋们惫地看着铺在地上的地图,没人说话。
“别他娘的都哑着,现在是生死存亡的时候,都凭本心说话。”副参谋长怒了。
一年轻参谋立即发言:“如果李铁头向南撤走,这片地方不就成了八路的地盘,再想回来,我看可没那么容易。”筚趣阁
魏参谋笑了笑:“呵呵,我觉得留八路又有什么关系?八路至少会跟鬼子真刀真枪干,人家连总部都被端了仍然跟小鬼子死磕,比那姓孙的没打几天就直接投敌...”
“这也怪不着他,要不是有重庆那位授意,他也不会这么做。”
“咱们同样也得到模棱两可的命令,可是,如果咱们一旦投敌,一来丢尽东三省父老乡亲们的脸,以后就算回老家都进不了祖坟...”
“对,就连咱们子子孙孙都得背负汉奸的骂名,黑山白水之地就再没大伙儿堂堂正正立足之地。”
“八路其实也是一番好意,所谓有人在才有阵地在,如果把人都打光了,这些地方最终仍然会落在八路手中...”
“李铁头打得很着实艰苦,队伍大半都打没了,也没有投敌,着实没有让大伙失望,没有丢咱们东三省军人的脸。”
“败在鬼子手里并不可怕,怕的是没有得到战区的命令,私自向南撤。”
魏参谋立即心生一计:“这还不简单,咱们就让李铁头给战区发明码,就说他们的人都快打光了,准备与敌决一死战,与陵川共存亡,然后咱们再以集团军参谋部的名义公开建议他撤离以保存有生力量,而重庆那位,绝对不愿意看着李铁头全军覆没...白白让八路捡便宜...”
“对,这就是阳谋,老蒋就算知道咱们的小心思,他也只能骂两句娘希匹...”
“没错,只要李铁头在,老蒋就能重新组织人再回陵川,如果人都打没了,再回来名不正言不顺...”
“重庆那位什么时候会讲究名正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