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就算是癞疙包,手中的枪照样能弄死小鬼子。
何根生伸三根手指在伤员一米远附近晃了晃:“这是几?”
呃,是二吧?
别问我,你要是能看清楚,你就可以归队...
你娘的,老子要是能看得清,还会躺在你这地方听鬼叫?
院子里一瞬间安静。
某个刚被石灰水抹完身体的伤员呻吟着骂:“你说谁鬼叫?”
何根生脸上表情苦涩,叮嘱旁边的民兵戴好口罩,提高声音:“都安静点!这里是医院!”
“连个医生都没有,你这地方是个狗屁的医院...”
何根生掏出锋利的手术刀,将掉落的绷带捡起来:“我帮你做个手术?”
想到那位拿指头抠弹头,用锯子锯骨头,伤员眼皮抖了两抖:“算伱狠!”
何根生并没有放弃,转头对两战士摆了摆头:“他的伤口需要缝合...”
“哎呀,何根生你狗日的敢动手,老子...”伤员原本有伤,伤口又沾上毒气,正要放狠话,两胳膊被战友按住,立即怪叫改口:“老子就是被蚊子咬了一口,姓何的,我警告你,你别过来啊...何医生,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啊...何根生,老咒你你生个儿子没屁.眼儿...”
何根生淡淡答了一句:“没屁.眼儿我给我儿子装一个...”
“哎哟啊,姓何的,老子跟你没完...”
何根生用手术刀快速两刀将伤口两边化脓腐肉切除,跟着倒酒精...
“啊...”伤员痛得恨不得能晕过去...
旁边的战士们并没有太大反应,一位即将上手术台的战士撇嘴:“不就是割块肉么,大呼小叫丢九营的脸...”
何根生快速缝合伤口,也许是熟能生巧的缘故,做完这台小手术仅一分钟不到。
麻利地用绷带包扎打了漂亮的蝴蝶结...转头:“下一个...”
除了用石灰水给所有人消毒,还要给原本有伤口的战士清除伤口腐肉...
何根生似乎是一台机器,一直没有停歇过...
现在的九营其实应该叫自一团警卫营,虽然自一团都换了主。
有一个不靠谱的营长,番号也一直没改回来。
没有外人在的时候,战士们仍然自称九营。
重伤员手术包扎后,直接留在当地老百姓家地窖中养伤。
在九营,没有什么不抛弃不放弃的说法。
与鬼子生死战斗中,牺牲后只是在花名册上名字下边划了一道横线。
似乎,并没有人会记得他们生前的事迹。
在九营,战士们因为连长的冷酷,跟着冷酷。
人死鸟朝天,十八后又是一条好汉...呃...这话是罗富贵说的。
罗富贵此时正趴在炮楼北边青纱帐两边的战壕中。
手中拿着一去高梁杆,狠狠地啃掉一截叭哒叭哒咀嚼。
要说情绪起伏最大的,那当属罗富贵。
在独立团一扫一大片的机枪打得除了满仓外他能算...第三。
南边兄弟部队再次进攻占了便宜就撤。
说是阵地战,实际上仍然打成了游击战。
只不过,方式与以往大有不同。
看着青纱帐外的炮楼发呆,那些汽车...真他姥姥的是好东西。
这小鬼子将汽车停在咱的地盘上,不收他的费不算完,让他开着汽车来,光屁股回去...
鬼子阵地炮声再次归于平静。
只有不甘心被阴死了同伴的鬼子机枪组,仍然在往南边青纱帐中持续射击。
硝烟并没完全散去。
大石熊二郞看着阳光照耀着的白鱼鳞天空,八路军竟然敢对天下无敌的皇军发动反攻,这是想翻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