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面对大批敌人反攻,新兵整训紧张进行。
李老四负责训练侦察连新兵。
他对新兵们要求挺严格,而且擅长修理刺头。
此时,李大教官正趴在地上。
他并不是在作示范...
他的后背上,有一只脚。
一个衣服打着补丁的年轻人,左脚踩在李老四后背上,左顾右盼得意地问:“还有谁...还有谁不服?”
李老四连续挣扎了好几次,都没能将年轻人掀翻,胀黑了脸:“行,囯术教官你来当...”
年轻人收脚,顺手将李老四扯起来,抱拳:“李排长,多有得罪!”
军中,拳头为大。
李老四黑着脸,拍了拍身上的土:“你小子身手这么好,怎么不早些投身抗日队伍?”
“那个,那个县里早些年谣传,说八路共财产还共老婆,我上有姐下有妹,不敢跟你们混一起...”
李老四脸黑如锅底:“那你现在怎么想通了?”
“嘿嘿,我觉得,你们那个王小三排长,连县城鬼子罩着的当铺都敢抢,还把抢来的东西给那些孤儿寡母,想来应该是劫富济贫的好汉。”
抢?李老四黑脸再黑:“你个混不过...八路军是穷人的队伍,不拿群众一针一线。”
“好吧,我以后也不拿群众一针一线。”陈乾诚恳的语气,让一众老兵们目瞪口呆,这货...妥妥的刺头。
打又打不过,李老四被陈乾这新兵气得当场吐老血。
新兵们领枪,摸金属枪管枪机,抚着护木,神色兴奋。
民囯不禁枪,而且中原多年混战,从没摸过枪的人是少数。
但是过枪的人却不多。
第一件事是擦枪。
陈乾看着手中的步枪,从身上掏出根钢丝,开始清理步枪缝隙中的尘垢。
枪托上画了两个正字加一横。
他很清楚,有十一个敌人被这支步枪的原主人击中。
似乎能感受到,这支步枪在战场硝烟中无情的弑戮。
举起步枪往远处瞄准,嘴里模拟枪声:“叭...”
哎,你功夫这么好,难道从没摸过枪?
我爹爹不让我摸那东西,说是沾上那东西就丢不掉。
你爹知不知道伱参加八路?
那老头成天这也不准那也不准,我早就受够了。
听他们说,你爹是开武馆的?
前清的时候,我祖爷爷还打进过紫禁城!
...
“安静,全体都有,立正!”
“向前看...”
“向右转...集体理发!”
李响没那么多废话,直接将新兵分配到各班。
他的规矩不多,一个班十一个人,那就是十一个人,多一个不行,少一个也不行。
从他满是伤疤的脸上表情,可以看出,他很不喜欢一个班里配一挺轻机枪,一个掷弹筒,外加一个驳壳枪组。
他内心中更希望,一个班要么全配手枪,要么全背步他,或者全是轻机枪...
手下满仓重火力排,机枪一挺,直接安排一个班的。
罗富贵直接想当甩手掌柜,这位一上战场就总是找不着自己队伍的九连长,将整编的事直接丢给手下的排长、班长们干。
总不能让手下的战士不认识自己。
罗富贵手中拿着一张纸,开始对新兵们训话:“姥姥的,加入咱九连,是我的啥幸…啊…你们都是革命的好料子…呃…这念啥?那个…你们以后跟着本连长,吃馆子...你们在一口锅里搅马勺,打鬼子,咱用机枪一扫一大片,将小东洋全弄死,缴获搜身一定要仔细,比如,要掰开他们的嘴看有没有金牙...”
罗富贵一番肺腑之言,让战士们受益良多。
只是连长说的好多话,不单单是长了见识,反而还有一种别样的感觉,至于那感觉是什么…却说不清。
得细细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