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上级最新指示,调查混进我们情报系统中的奸细...”
苏青心里一惊:“你是说,我们情报系统中有奸细?”
“那倒不是,因为总部出了刺杀的事,陕北那边出了新的文件,要求对队伍中的同志开展大审查,以保证队伍的纯洁性!”
苏青心里翻天巨浪,难道,又要搞肃.反...
不由得放慢脚步,看了看走在前面的草上飞与砍九背影…
情况不大对!
要不要通知小丫头?
按理来说,自己组织关系不在独立团...
只是…曾经跟林一同志一起工作过。
很可能是她…故意安排艾干事冒风险来找自己...
要不然,这么重要的任务,怎么会落在独立团身上?
九营战斗力强在师里都挂了号。
经常违反规定的事,不可能瞒得过前敌指挥部的那些正直的眼睛…
或许,她故意以这种方式警告自己?
现在的局面很艰难,先做好手头的事情比什么都重要…
地上泥泞难行。
仍然思绪不断…
她对来自总部,缺乏实际工作经验的艾干事能力虽然表示怀疑,但是并不排斥。
对八路军来说,有文化的人才难得。
但是情报工作绝非朝夕可成。
派人在短时间内渗透进鬼子重要情报部门,更不可能!
总部安排来的三十多来自异国他乡的情报员,明显并不专业。
有三十多会说鸟语的情报员,打听鬼子的消息更为容易。
以流亡的身份进入各行业,难度不算太大,但是却发挥不了太大的作用。
思路回到工作上,脑子迅速清晰。
先安排一批人,通过李有才的关系,进入鬼子铁路沿县车站。
再通过砍九,将这些人渗透进鬼子势力末端各个炮楼据点。
...
地上浑水依旧。
被追杀的陈八极如丧家之犬。
留下断后的八死了一茬又一茬。
一路追赶南下的会众们神经开始松懈。
开始咒骂打手电在地上摆道场的那货。
拉开的队伍,直接往南碾过去完事!
打手电的那位浑然不觉凭丰富的经验,仔细研究地上踪迹,根据水浑浊程度来判断逃跑者的距离。
手电光线停下,匪又等了片刻,那货才小心翼翼的抬头,透过黑暗朝南张望语气肯定:“他们离开这里不超十分钟!”。
这位身旁边已填满匪兵,听到这位说话,立即斜举步枪,七嘴八舌高一脚低一脚继续往南追击。
荒野寂静。
拨出陷进泥地里鞋底,脚步声夸张的响成一片叭叽声...
趴公路上的脏脸,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浊气:“匪兵百余!”
在不同人的眼中,看相同的事时心情完全不同。
陈八极手下二当家语气颤抖:“要不,咱们还是撤吧?”
脏脸心情放松:“我真不知道...你这个二当家是怎么当的,百十匪兵你就怕了?”
“我们的人训练很少,很多兄弟在今天以前,还从没有上过真正的战场...”二当家一脸诚恳。
“那也没事,等会你们看着就行...”
“我的意思是说,追我们的那些家伙心狠手辣,以前甚至跟鬼子都敢来硬的,而且,他们这回真的投了小鬼子。”二当家越说越激动,身体差点直起。
大腿猛地挨了脏脸一脚,随即跌坐在地。
脏脸紧绷的神经早已松弛,沧州道的人要是比功夫,自己必须有多远躲多远。
但是论拿枪打仗,面对这些眼睛长在头顶的大侠们,他一个能打他们十个!
北面密集脚步声中,清晰听到那些夹杂在脚步声中的嚷嚷声。
二当家感觉挨了踹的大腿似乎在火辣辣的痛。
膝肘关节僵硬。
血液宛如凝固。
头皮发麻得仿佛要裂开。
颤巍巍的攥紧跟了自己多年的快慢机。
看着北面,耳中声音嘈杂,神色紧张,连牙齿都在打颤。
旁边的脏脸摇头一笑:“你能不能别这么紧张?搞得我都想尿了...”
对他来说,似乎早已看见了那些追击的英雄们结局,甚至听见了死神的叹息。
旁边的陈八极没有放弃求生的**。
后背的刺痛,影响了他的大脑活跃度。
脑子有点超负荷运转,此时,难道不应该撤退才对?
但是看到那个指挥游击队的家伙镇定自若,显然不是善茬。
能在绝境中遇到他们,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如果现在跑路,有些不妥…
电光火石间,他觉得自己好像因为手下兄弟们的死,迷失了自我。
深深的地吸了一口气:“那个,张排长...是吧?”
“有什么事,等我打完他们再说...”
“以后,你能不能帮忙…给我那帮兄弟们训练训练...”
“这年头,找个老兵的给你们训练,应该不难吧?”脏脸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