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说。”
“特么的有件事很奇怪,你是山里的,知道为什么,山里的那些老百姓不吃鱼?”
“啊?还有这事,没听说过啊,咱们九连还吃得少了么?”
“特么的,那些老百姓,呃,就酒站村里,那些破土匪都不吃鱼,还真是怪!”
“呃,倒有那么回事,那是山西的老乡,他们不吃鱼,没什么好奇怪的,听人说,河里的鱼是他们祖宗!”
“那你没少吃,他们的祖宗全让你吃没了?”
“我*你姥姥的唐大狗,你再说,老子弄死你!”
“特么的人都快饿死了,有什么不能吃的?”
“吃你姥姥,老子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你下河去弄两条鱼上来,老子给你一金...回头给你一斤白面!”猛然打住。
“好吧,你说,胡长官现在会怎么安排?要不跟他说说,咱们还是回山里去?”
“你自己不知道去问他?都快饿死了,还回个屁。”
“我觉得他是在等天亮。”旁边的半仙搭了腔。
“为什么?”两人异口同声的问。
“天亮后,就可以下河捞鱼!”半仙不紧不慢的回答。
“你说的好象有点道理,早知道,出门的时候把网带上就好了。”接下来,罗富贵就开始向身边唐大狗一伙人吹嘘,他打鱼的本事。
九连在天亮前,全进了河对面村子里,除了偶尔在黑夜里跑过的老鼠,空无一人,自然没有吃的,不过,开水管饱。
连续跑了这么远的路,九连一众累得不像话,在村子里打着呼,那鼾声保持得叫一个均匀,此起彼伏,气吞山河!
村外的哨位上,两个战士一明一暗,都背着枪,在山风里不停摸着肚皮,别误会,他们肚子里并不是空的,因为,装满了水,一动,就能感觉到大海在肚子里晃荡的感觉。
正儿八经的饿,就差把村子边的青草全塞嘴里吃了。
他们在放着哨,嘀咕着不久前攀着绳索,从悬崖上往下滑的快感:“哎,你咋开始吃青草了呢?你是属羊的么?”
“哎呀,老子喜欢,管你屁事,呃...这回老子不服还真不行,你连干草都吃,你他娘的是属牛的么?”
正说着话,南面山岗上,出现一支队伍,打着火把,看那样子,起码头得有一百多人,长长的一溜,火光下还明晃晃的闪着光,还用说么,雪亮的刺刀,除了二连就是鬼子。
二连不可能在这里出现,那肯定就是鬼子,这才休息不到一个小时,鬼子就跟了上来,哨兵越看越看越冰凉,浑身鸡皮疙瘩直冒。
那位吃干草的看得眼珠子直发呆,赶紧催促另一位:“你快回去报告去!我先盯着!”
“老子走路都没了力气,为什么你不去报告?”
“哎,你小子现在竟然不听话了?嘿嘿,行,老子走了就不回来了,你就在这里呆着等鬼子从山上下来吧!”
就算是同志间不和睦,偶尔斗嘴,可是有敌情出现,吃青草的那位赶紧往村里跑。
“报告连长,大事不好,南面的山上出现了一伙队伍,估计是鬼子!”
“紧急集合!”
各个屋里,顿时乌烟瘴气的响起踹人的声音,然后是骂声一片。
“还在梦里吃白面馒头啊?鬼子都要冲到门口了,抓紧点,就等你了!”
骡子揉着眼,朝笑嘻嘻的郝运骂:“你姥姥的,老子才刚睡着,那家才啃了一口,你不知道等老子把那鸡啃完了再叫我么!”
“我瞅你样子,干脆等鬼子送鸡来给你得了,特务班都走了有一会儿了,就你还在磨蹭,反正你醒了,爱走不走。”
两人刚出了那破门,就听到陈连长跟胡义在说话:“胡连长,你让人往南走,你这不是送死么?”
“那支队伍从南面来,西面北边都有鬼子追兵,南面的山那么大,咱们向东走五里,从另一个山沟往南,虽然会再绕点路,但能保证安全。”胡义沉声解释。
“好办法,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听到又是这句问话,胡义开始怀疑这个曾经还支援过九连的陈连长的指挥水平。
“好好好,我不问,成了吧?哎,现在四面都出现鬼子,你总得说道说道吧?就当向友军传授点经验?”看着胡义不说话,陈连长不禁觉得有些好笑,打到这个奇葩九连后,自己好象真的什么都在问。
“向南走,从补充团防区出山!”胡义犹豫了一会儿,看着那个总爱瞎搅和的丫头不在,有些心虚的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