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直接把炮楼端了多好,还能省不少子弹,你看这几天尽干些赔本买卖。”罗富贵从猴子吹嘘中,知道那两胆大包天的货色摸了伪军一个炮楼。
“想得美,你以为端了一个炮楼,后边那些炮楼里值哨的晚上他还敢睡大觉?”丫头全身老百姓打扮,那辫子向后翘的老高。
“我们除了要想办法拉拢周扒皮,还要把其他炮楼里的人情况弄清楚民,这些汉奸要是真的死性不改,我们就要想办法除掉他们,要打通交通线,周扒皮附近这几个炮楼就必须要拿下。”苏青坐在上首一边写一边与众人讨论。
副队长胡义坐在门口擦枪,他对会议不感兴趣,十几个人就挤在周兰那亲戚屋里。
周兰的家里的事,老周也听说过,说起来他们也还是远房亲戚,只是周家宗族太大,隔的又太远,根本就汉有走动过,具体情况倒也不大了解。
而周成休养了一天,就离开这里回了他应该去的地方,虽然他的身份没有证实,但他是地下组织成员应该不会有错。
这样的会议自然没有周兰的份,但归结到积极分子一类。
“我们就非得找周扒皮这个炮楼下手?”老周疑惑的问。
“北边小镇有驻军,东南边安县驻有大批鬼子再,往西的南面梅县也驻有重兵。”罗富贵倒对封锁线以西那片地方更熟悉。
“那行,我们在炮楼里还安插得有人手,实在不行,就让内线在炮楼里边找机会敲弄死他。”老周一咬牙。
苏青仔细的分析着从老周那里收集的情报:“不要急,我们武工队也要遵守抗日政府的法令,可以给他一段悔改时间。”
“姓周的当过土匪,我觉得留下终究是个祸患。”老周对周扒皮这个本家一点好感全无。
“土匪?当土匪他也可能是为了填饱肚皮,苏干事说的对,给他点时间悔改。”罗富贵赶紧发言。
“就你话多,一边去。”苏青对罗富贵一瞪眼。
“不是让我们参加会议的么,不说就不说。”罗富贵不敢对苏干事反抗,习惯性的牢骚几句,起身到胡义旁边凳子上坐了。
“哎,胡老大,你说咱为什么要对敌人也实行宽大政策?”
胡义抬头:“你什么时候也关心起这事来?”
“还能为什么?反正就是闲的没事。”
“真闲?”
“真闲。”
“那你回村里去。”
“那还是算了。”二妞还在西面。
“还不是为了争取伪军、汉奸们回心转意打鬼子,用政策感召他们不要跟我们八路军作对!”旁边的丫头说的轻快,滚瓜烂熟。
“那样?地主老财也一样?铁杆汉奸也给他们机会?”罗富贵又提了个问题。
“你懂什么,宽大政策也有限度,铁杆屡教不改的汉奸,得严厉惩办,杀他十个八个,这叫杀鸡给猴子看。”
“丫头,你叫我,看什么?”正用布条擦轼铁爪的猴子抬头,疑惑的看着正小声嘀咕的罗富贵跟丫头。
“怎么个严厉法?点天灯还是浸猪笼?”打了个哈欠,罗富贵往胡义旁边的门板上靠。
“反正让他们怎么死得惨就怎么干,你要是不过瘾,把他们下巴给掰开也成。”丫头得意的看着罗富贵要死不活的怂样。
“你的意思那些汉奸嘴里都有金牙,那敢情好!”闭着眼睛嘟嚷。
苏青合上手中的文件,收好笔,看着门口成天擦枪的胡义:“现在来说一说成立民兵队伍的事,先请胡队长来给大家讲解一下。”
屋里响起热烈的掌声,然后才有门口边的九连众将,回过神来,稀稀拉拉的跟着拍掌。
赶鸭子上架,胡义硬着头皮上,谁让他是副队长不是。
他对如何与老百姓打交道,没有一点头绪,除了使枪跟耍子弹,很有些紧张!
好在出来前政委跟他作了次长谈,胡义听得也很仔细,多少了解些门道。
“胡队长,你可不要藏私哟。”老周对独立团派到这里的九连,打心眼里佩服,以前活动在这一带的游击队,武器大多数老套筒,鸟铳,自制单打一,大刀,梭标,甚至锄头,驳壳枪么,都是队长级别的才有。
这回来的九连可真长脸,机枪,步枪,小炮,人手一支驳壳枪,刺刀锃亮,大开了眼界。
自然对打鬼子更有信心。
胡义站在原地:“出来前,政委说了,第一步要保展群众,苏教导员已经说了,这个,我就不说了,我只想说说关于民兵训练的事:过两天就会有人过来专门指导。”
胡义说完,看着四周的人都在看着自己。
都还在等他说第二步。
见大家都看着自己,胡义尴尬的笑笑:“我讲完了。”
四周的人有些傻眼了,鬼子扫荡前,撤退进山的队伍,哪个领导不是一讲就半个钟头?从八路军光荣发展史,鬼子如何占领了我们的土地,欺侮了我们姐妹,再讲我们匹夫有责,坚信可以取得胜利......
胡队长这两句话就完了?这姓胡的队长是几个意思?
胡义对训练才组织起来的新兵确实提不起兴趣,所以他打算让马良田三七带人过来,自己就当个甩手掌柜。
再拉一批人去封锁线西边训练,要不是太远,直接塞到山里,让郝平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