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道水流越急,河里的的淤积的泥沙越少!
连长立即派出一个班战士,脱了衣服卷成团,滑下河堤进入河滩。
从沙地跑进仅表面坚硬的烂泥地,一踩就是一个脚印。
东倒西歪走一步拔出脚,继续向河里走,淤泥越来越深,越来越软,还没摸进水里,淤泥差不多到了腰间!
草鞋没了,身上被泥沙沾满,战士们都小心翼翼的保护着枪支。
将步枪横扛在肩上,一手扶着,一手扒拉淤泥积沙,却根本不管用。
直到后边更多战士在连长命令下,不断将干燥的土铲起倒进淤泥里,更多的人加入到渡河队伍,各自想着办法。
两名陷进泥沙的战士也被后来的战士使劲扯了出来。
终于一条软绵绵的路慢慢延伸到河水里。
几个战士直接跳进河中,直接游向东岸。
岸上跟上的曾团长心急如焚,大声吆喝战士们铲沙填淤泥,安排过河的战士铲土填出一条路出来。
西边猛然响起了枪声,然后立即密集起来。
战斗,在八路想要渡河的时候开始了。
鬼子匆匆忙忙挖出浅沟,隔着开阔地,与趴在河滩上的八路相互对射。
很快,弹药充足的鬼子压着河滩上的八路打,歪把子轻机枪倾泻着密集的子弹向八路扫射,四具掷弹筒憋足了气朝渡河的八路轰击。
爆炸腾起一蓬蓬泥雨,落进河里爆炸向天空腾起一条条水柱,然后跌落如雨。
机枪子弹噗哧噗哧钻边土里,或飞过河面射向东岸,击中了几个在淤泥中拔腿的战士,身体一歪直接陷进泥沙里。
鬼子因为兵力不足,没有冲锋,不断有战士牺牲,更多的爬上了对岸,举枪向远方闪着火舌的机枪射击?
在很多人眼里,县城是鬼子的象征。
是敌人大本营,很多同志都牺牲在县城里,是八路军情报组织与敌人斗智斗勇的地方,在这里的每时每秒都得小心。
武装工作队的人都这么认为,余队长也不例外,只是他忽然发现,县城忽然间变得有古怪,鬼子出城去了,伪军也走了,汉奸也走了,警队只有门口一个站岗的?
这一切变得越来越怪异,他觉得,即使进城只有二十多人,但要占领宪兵队,伪军军营,侦辑队,警队易如反掌。
西城门内聚集了大批保安团兵,天黑前就发现,这批保安团整体战斗力并不强!
从情报员了解到,这伙保安团是才换防过来的部队,说是彰德水利保卫团!
队伍中间有一部士兵身份绝不简单,肯定是久经战阵的精锐老兵!
城外的交火已经快半个小时,难道攻打滑县的部队已经开始进攻?
听声音又不对,不是在攻城,而是在城西河边打了起来!
城外,八路渡河位置,十余名战士趴在河东岸三百多米远一条沟里。
“四队长,情况不大对劲啊,怎么上岸的全是鬼子?”一个压低的声音问。
“看看再说!”四队长仔细的看向正在交火的双方。
“咋他们说话的声音跟咱们好象差不多呢?”队员听到远处接连传来有人指挥的声音。
“对面指挥骑兵渡河的那个人有点象骑兵团的曾团长!”另一个队员嘀咕道。
“你认识他?”四队长回过头问。
“以前开会的时候见过,只是现在距离太远,天色太暗?看不大清楚?”
“会不会是他们化妆成鬼子模样?”先前说话的队员分析道。
“侦察员怎么还没有回来?”四队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突然问。
“鬼子突然封锁了道口石桥,他肯定得找地方过河!”
“真是急死个人?”
“队长,我觉得,正在过河的肯定是自己人!”
“为什么?”
“你想,如果是敌人,直接从桥上走不好么,有那必要钻河滩烂泥地么!并且还有人在对他们攻击...”
“说的,好像有道理?”
“要不,我过去看看?”
“好,一定要小心。”
“你就放心吧!”
?
又半个小时过去了。
“保安团正在集结!”一个伪军从吊桥里跑到鬼子宪兵阵地。
宪兵队长并不怎么在意,保安团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臭德性,人尽皆知,没必要报太高的希望。
幸好司令部提前通知道,八路骑兵穿着皇军军服,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土八路肯定看到了皇军布置炸桥的炸药包,手里的部队即使大部分都是乌合之众,他仍然有信心拦住这伙土八路,一个八路也别想从桥上过!
炸掉桥对皇军并没好处,以后的交通就要麻烦得多,所以,八路没有主动从桥面进攻,他甚至长长的吁出一口气。
所以,他也没有打算主动向八路进攻,当然,他也没有这个能力。
惟一的依仗就是桥下那堆炸药包,早就从电话里得到出城参加包围的部队在城西追击的队伍中,所以,只要坚持到中队长回来,一切都算完美。
至于城里的保安团,到现在还在磨蹭,这倒符合他们一向的行事风格。
等这事过了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