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你认识的八路情报员名字!”
“夜游神,半根毛,羊癫疯,二狗蛋...”
胡义一头黑线,这情报人员的名字...比较接地气儿...
旁边匆匆而来的老李:“你认识二狗蛋?说说他的长相特征!”
“二十来岁,黑脸,八百年没洗的脏布包头,高矮跟我高差不多,瘦的像麻杆,看起来跟大烟鬼差不多,风一吹,准飘,贼精...”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形容...贼准...
老李愣了:“你认识羊癫疯?”
“武装工作队队长,发起疯来直接进鬼子司令部当了法个月伙夫,要不是鬼子的军医厉害,他那次下药差点毒死一个小队的鬼子...长得...”
伪军立即竹筒倒豆子:“下午四点过,接到通知,说有一伙八路会在夜里从南边偷越铁路线,要各部加强守备,鬼子大部去了南边,我们这边也从附近炮楼调了不少人加强了防守...”
“那你的意思是说东边扫荡的伪军都调到这来了?”
“只来了一部分,有些还在赶过来的路上...”伪军老老实实的回答。
“姓名。”
“贾老实!”
“...”
旁边的丫头放下望远镜:“鬼子火车就要来了,得走了!”
老李赶紧问伪军:“你现在有何打算?要不要跟我们走?”
“我一家老小都在鬼子手中,我还是得回去...”
“你现在被我们抓了,这身份难道还能瞒得住?”
“嘿嘿,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我...贾老实这名不是白叫了?”
说的好有道理!
“哎,等会能不能让我救一个鬼子?”
“你什么意思?”
“嘿嘿,如果能立这么大一功劳,以后这个炮楼绝对能归我管,你们以后过封锁线就从我这过,是不是更方便?”
胡义转过头看向不远:“大狗!”
“到。”
“去跟高一刀说一声,让他们留下一个鬼子活口!”
“哎...特么你不早说,这会儿说不定他们早就将鬼子给全弄死了。”
旁边的丫头撇了撇嘴:“最开始不是有个鬼子跳沟里跑了么?”
“特么你怎么知道?好吧...我去问问...”
老李对旁边的战士命令:“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跟着大狗兄弟去跟连长说明情况,务必留下一鬼子活口...”
...
鬼子教官伏在一条沟里,心急如焚,说好的装甲列车到现都没到!
举起步枪看着不远处正在开枪追杀皇协军的八路,一个一个的八路在他步枪标尺的缺口处晃荡,只要他扣动扳机,绝对能将那八路胸口来个一枪两眼,犹豫了好一会儿功夫,他也无法下定决心开枪。
月色下,不出意外,那十好几个八路很快就会搜索到他藏身的这条沟里。
眼骨碌转了半天,收枪,平躺在沟里,使劲的把沟里的灌木荒草往身上拔拉,也许,打着火把的八路,看不见穿着跟身边黄土颜色差不多军装的自己!
大狗压低了声音:“特么就那边沟里还有一个鬼子,你等会儿那沟里跑,我们佯追,等铁路上铁甲列车到了我们会撤退,明白了么?”
贾老实连声感谢谢:“谢谢长官关照,你尽管放心!”
“特么你小心点儿,你记清楚...老子叫唐大狗。”大狗这货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竟然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了这伪军。
“我就这么过去...鬼子会不会打我的黑枪?”
“特么老子边追边放枪总成了吧?”
...
八路就在附近转悠,鬼子教官仍然小心翼翼的努力往身上拔拉着泥土,南边火车的轰隆轰隆声终于在枪声中传来,越来越近。
有了可以逃过一劫的机会,他再也鼓不起对八路开枪的勇气,为天皇尽忠的想法早被他扔脑袋后头去了,心里想的全是老家妻子那美妙的身体。
三年前,自己接到军队征召的通知,在父母要求下匆匆跟妻子结婚,刚尝到作男人的滋味,就接到队伍开拔的通知。
一年前,家里还在上学的妹妹来信说,妻子给他生了个女儿...
是不是他播的种,他很清楚!
不管是谁,他都要回去杀了播种的那家伙。
现在,他还不能死,就算投降八路他都能接受!
八路搜索队不断逼近,距离不足十米。
他攥紧了步枪,紧张的看着月色下八路的身影。
“哎,战场都打扫完了么?”八路搜索队对话的声音清晰的传进耳朵。
“南边逃脱了几个伪军,正在搜索...”
“敌人的装甲列车就快到了,抓紧时间,把这条沟里再搜索一遍就撤退。”
砰,砰,不远处,月光下的土坡边枪声忽然大作。
一个黑影慌不择路,从东边跑到沟里,却好象是忽然发现这里也有十余八路搜索队,赶紧转身往北跑。
十余八路立即调头对那逃跑的黑影开枪射击,然后包抄追击。
与些同时,铁路上方的天空在逐渐变亮,轰隆轰隆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追击的那伙八路终于停下脚步,停下不到五秒,撒开腿上了土坡往东跑了。
汗湿了背,暗叫万幸,要不是这黑影,说不定那八路已经搜到他藏身的位置。
见八路全都走了,鬼子教官才小心的探出头,北边除了越来越亮的天空,什么也没有。
那逃跑的黑影,早消失在沟里的黑暗中。
此时,贾老实就藏身在距离鬼子教官不足三百米的同一条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