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更生赶紧拔拉开破口子位置,发现钢盔内部一条明显的划痕,再将钢盔翻过来看了看了,后部有些突起。
长出了一口气儿,还是觉得不放心:“手电筒!”
罗富贵伸手就从包里扯了电筒出来,打开对向丫头头部。
何更生再次将钢盔划痕处对着小红缨的头部位置摸索了一会儿,终于发现后脑勺的头皮有一处发红并且轻微渗血,好在没有破口,试探着按了按,头骨完整...
何更生长出了一口气:“子弹打穿了钢盔,因为丫头小辫儿在上边顶着,子弹只是穿过了头发,也许是射来距离达远,没能穿再次击穿钢盔,直接在钢盔内部形成跳弹,跳弹击应该是横向打在她的后脑勺,幸好丫头头发多骨头硬,跑弹没有钻进脑袋,但那弹头在钢盔里乱窜,将丫头给打晕了...”
旁边不知何时,已经挤满了一圈战士。
眼睛都盯着被子弹击穿的钢盔。
胡义怀里翻白眼的那位,被何根生这一番折腾,眼皮忽然间动了动。
某士看得清楚,立即兴奋得怪叫:“丫头醒了!”
面色苍白的胡义收回看向何更生的视线,赶紧盯着怀里娇小的脸。
小红缨刚好睁开眼,露出那双大眼,眼里却带着雾气喃喃:“这是哪?我死了么?”
胡义发懵,听那声音中气十足,感觉一切开始生动起来,连头顶的枪声都是那么悦耳,吵哑着嗓子:“你没死...”
丫头的眼神开始聚焦,看清胡义硝烟熏黑的脸:“哎,狐狸…我是在做梦么…我脑袋中弹了…”
声音有些娇气,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胡义,生怕一闭眼胡义就会消失。
榴弹爆炸声听不见,但是小红缨细微的声音却听得清晰无比,震颤着胡义冰冷坚硬的心…
何根生平静的给丫头打绷带:“营长,丫头没事,你别紧张!”
“滚开!”胡义抢过绷带,开始在丫头的头上缠。
呆站李响旁边的万把细下意识问:“这毛丫头受伤了?不就是一颗跳弹么,用得着缠那么绷带?”
李响回过头狠狠的瞪了万把细一眼:“你再说老子弄死你,她是九营的祖宗!”
万把细一头黑线,撇了撇了嘴:“祖宗?就她...什么玩意儿...”
李响炸了毛:“你还愣着干什么?立即把那鬼子机枪组给老子炸掉!”
“你不是说咱们现在要隐藏火力么?”
“隐藏个屁,就算把三十炮弹全打光,也要为丫头报仇...”李响怒发冲军帽,丫头好像没死:“呃...给丫头出气儿!”
在九营,李响跟别的人根本凑不到一块,也就是跟丫头在一起的时间最多,感情深厚,这口气必须出。
两人转头离开,顺着交通壕往后边窜。
“距离七百...”观察员看着远处的鬼子机枪阵地,旁边的沟里,万把细亲自操炮。
“哎,我说你不把迫击炮摆到外边去?”旁边的李响建议。
“格老子...要不你来?”万把细没好气儿,话说打炮的时候有人在旁边看着还说三道四,烦不烦人?
李响无语,只得小翼翼从弹药箱里拽出一发八斤半的炮弹:“要不要试射?”
“试一发,这么近的距离,老子直接炸翻他几个龟儿子。”万把细不时冒头,仔细调整仰角与方向角...根本没用瞄具!
说完顺手扯过榴弹,直接塞进炮口,动作麻利,绝对是打过成百上千发的主!
嗵,炮弹出膛,万把细从旁边的观察员手中抢过望远镜。
远处鬼子机枪阵地旁边腾起一股烟柱。
将望远镜仍给观察员,旋风般回到沟里,左手将方向角调整了一个密位,右手转了小半圈仰角。
然后从李响手中接过榴弹,熟练的塞进炮口,嗵一的声,炮弹再次冲出炮口。
根本看都不看炮弹落点,再次伸手调节仰角与方向角密位,然后伸手,见李响还没递过炮弹来,立即破口大骂:“我r你马能不能快点?慢了那些鬼子会规避...”
李响赶紧双手递过炮弹,顺口对旁边的弹药手骂:“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帮忙!”
只感觉那炮弹刚出膛,万把细不忘微微调整了一下方向角与仰角,然后下一发榴弹就塞进了炮口。
曲射炮要想一发打准一里外的目标,纯粹是扯淡。
他要做的是就用一门迫击炮依靠射速对敌机枪阵地进行覆盖!
鬼子直线距离六百米,曲线距离近千米,零号装药炮弹出膛初速仅两百米不到!
五发速射结束,用时差不多二十秒!
万把细大叫一声:“转移!”
然后他自己却窜到观察员旁边,将望远镜抢了过去。
观察员早佩服得五体投地,凑在万把细旁边:“首发偏离十米左右,第二发落在鬼子左边那挺机枪附近,机枪被炸翻,第三发落在右边那挺机枪旁边,鬼子被打翻,机枪还在...”
还有两发炮弹在天空飞,即将落地...
看得很清楚,最后两发炮弹在鬼子机枪阵地附近炸开,万把细满意的将望远镜转向了西边的鬼子装甲车...
正面的鬼子掷弹筒打出了烟雾弹为伪军进攻提供支援,视线有些不大好。
西边的进攻的鬼子同样榴弹机枪打得欢。
他打算一不作,二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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