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不痛打落水狗,还待何时!
仓惶的队伍继续在黑暗中奔跑着,某个身影忽然摔倒,旁边那位也停下脚步,将摔倒的那位拉了起来,然后跟着前边的队伍继续向前。
一枚拉了火的手榴弹却已经插进了地里。
黑影中所有的人都跟前前边的排长跑,根本没人注意有人在队伍中动了手脚。
一片乱糟糟的奔跑声中,某个伪军不时扭头左右看。
心里默默的数着数。
再次看了一眼奔跑在最前边黑暗中的伪排长,然后悄悄的将手中驳壳枪枪口抬高。
直到到后边的队伍中突然...轰...的一声巨响。
爆炸声响起后,一声清脆的枪声也在队伍中响起。
包抄的队伍毫无悬念的立即趴了一地。
伪排长就算上过军校,他本事再大,也没办法让伪军改掉怕死的心思!
伪军们也是人,有排长带队,他们当然会盲从。
伪排长叫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
好半晌后,排长好像也没有起来招呼大伙儿继续前进,他什么意思?
原本就怕死的伪军哪有心思去管排长葫芦里到底装的什么药?
排长没有下令,那就等吧!
他们根本不知道,伪排长刚趴下,就被一支步枪顶在他的脑门上然后直接开了瓢!
至于手榴弹的声音,谁知道是不是游击队提前埋了地雷...就等包抄的倒霉蛋?
至于爆炸后的枪声...
伪军受了这么大惊吓,要是手中的枪不走个火儿,那还能叫伪军...
“排长死了!”终于,一个声音恐慌着大叫。
却没有人应声。
趴地上的人各怀心思。
大多数人都想到,那货多半挨了黑枪!
至于是不是真的挨了黑枪...这事说来就话长了,大伙儿当皇协军...不就是混口饭吃么?
你至于对手下训练往死里整?
再说,谁都知道队伍中肯定有八路及**安插的奸细,只是大伙都不说开而已!
何况,那货既然铁了心对付游击队,就算队伍中有人打黑枪,也不意外。
对于活着的人来,却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是要是说开了,皇军说不定会对队伍中的所有人再来次大审查,那时候...大伙都得跟着倒霉!
谁没事找那个不自在,不就是一个排长么?
死了就死了!枪打出头鸟都不懂,还上他娘个蛋的军校!
对面游击队已经注意到这边的动静,零星的子弹正往这边呼啸...
包抄的队伍趴在地上根本不动弹,这时候哪还有心思冒头,不断挪动身体找掩蔽。
一个大块头踹了身后那位一脚:“你他娘的躲在老子背后干什么?”
“嘿嘿,你块头大...”
“大你娘,赶紧滚远点儿...”
“哎哎哎...你别踹!说个事儿...你说,这回排长死了,这次包抄还有没有钱拿?”
“拿个屁!我看这些游击队就不是善茬,等会那些游击队走了,咱们再上去,把身上的子弹全打光,按咱们的规矩才有五块的奖励!”
问话那位扳着指头算帐,摇了摇头:“我爹给我说了个媳妇,要是这回一个游击队没打死,最多只会奖个五块钱...加上这次过来王司令发了十块,还是差了十块钱,这不够啊!”
大块头无语,骂道:“想钱那还不容易?等会老子往你胳膊上钻个枪眼儿,按咱们队伍的因伤抚恤条例,你不就能多得十块?”
“可是...痛啊...”
“嘿嘿,咱们那些兄弟连命都没了,也才五十块钱安葬费,你个笨蛋,中一枪痛也就痛半个月,跟娶个媳妇比,哪样划算?”
“那...要不要你也来一枪?我让我爹给你也说一个?”
“这倒是个好主意,等会咱们偷偷跟班长说说看!”
“...”
田三七手一个排长窝在一块低洼处,听到南边传来的爆炸声,脸色大变:“连长,连长,他娘的这敌人吃了壮阳药么?敌人从南边包抄来了...咱们怎么办?”
田三头紧贴着地,打空枪里的子弹,看着南边刚才爆炸的位置,眉头紧皱,鬼子汽车应该被李响打了个称巴烂,这敌人的火力竟然这么猛,打得他根本没法抬头,目前全连的伤亡不小。
更没想到黑夜里包抄的敌人上来这么快,要不是那声爆声,估计得让敌人给抄了后路,这还打个屁!
想到这里,立即下令:“传我命令,一排向南运动,阻击包抄的敌人,其他人先撤!”
东边的枪声慢慢变得稀疏,伪军匪兵们终于松了一口大气。
封锁沟以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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