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遭遇突如其来的袭击,指挥官阵亡,治安军队伍虽然有些慌却仍然没有乱,各班排长立即下意识按鬼子教官训练时应对方案,一排长接过了指挥权,立即组织一众手下调转枪口,向偷袭者还以颜色。
可惜,双方距离太近,短短几秒钟,偷袭的队伍已到了河堤下,双方距离十余米!
前边的十余突袭组,每小组两条驳壳枪、一条步枪,沿着河堤北面缓坡展开仰攻。
近距离子弹不断交错而过,不时有突袭者中枪倒在进攻路上,但突袭组之间空隙处,充当掩护的战士立即冲上去补上空位。
双方兵力相当,治安军这波还击,却根本没能阻止三人一组的突袭者的脚步。
因为冲锋过来的队伍驳壳枪太多了,最少有二十余去,远距离没什么用处的驳壳枪,在近战中的优势几乎发挥到极点!
扯枪还击的治安军顶多能打翻一个冲上来的黑影,就立即被黑影驳壳枪连续射出的子弹所覆盖。
河堤东西两端还得留下战士警戒可能突围的治安军,参加突袭队伍人数并不多,两个排五六十号分成突袭组与掩护组。
近距离几乎面对面射击,无法形容的闪光密集,闪光在眼睛里产生留滞,短暂的两秒钟,双方谁也看不清对方目标。
只能凭感觉向最近一次最亮的闪光射击。
终于,某个挺着刺刀战士冲上河堤...
而此时,河对岸机枪停了,步枪也停止了。
一大片黑影从南河堤往下冲,没有气势汹汹的喊杀声,队伍排着整齐的一条线,消无声息的冲进河床,刺刀向河床中没来得及逃跑的黑影猛刺,一下...又一下...
地上死了的再死一次,没死的早吓傻了,下意识的想在刺刀入体前躲开,拼命地挪动身体,试图没能躲过那碜人的冰凉...
没有例外,地上那些早因为恐惧而只知道怪叫的身体开始蜷缩,直到抽出的刺刀再次入体。
被兵线淌过,瞪着恐惧大眼的治安军们绷紧的神经终于松开,死不瞑目,眼中大片黑影的星空,终于留下天空那轮弯月的影子,最后慢慢失去光泽。
河床上喧嚣,刺刀噗哧穿透声,惨叫声,鲜血在黑暗里飞溅,然后流淌,最后弥漫。
兵线漫过河床一直向北,推进的速度并不快,不时有人留在河床上,开始翻找地上那些死不瞑目者身上的家当。
抱头仓惶摔倒,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从地上再次爬起想冲向北岸堤,试图在河床找一个洞钻进去,可是地上板结结坚硬下全是沙子!
装死根本骗不过,因为对方这回真的没打算留活口,就算死尸也被补刀!
怕死的劣根性再次占了上峰,不得不跪在地上举手投降,希望对方能有一丝怜悯之心。
可惜,除了刺刀锋利噗哧入肉响,混合着痛苦的喘息惊叫...
身体抽搐,放大瞳孔凸眼球,也没能改变那些一边呕吐,一边搜身的灰影。
汇合了河床上从两边挤压过来的队伍,南面包围圈迅速成型,某些拄着木棍的伤兵也加入到打扫战场的队伍,喘息着开始将地上掉落的步枪拢在一起。
九营队伍不断向北河堤施压,治安军们眼睁睁看到那些游击队攻上来,跪在地上报以恐惧的眼神,希望对方能对投降者会报以仁慈之心...
河堤上。
负隅顽抗的治安军,面对有“自动武器”猛烈进攻再也组织不起像样的防线。
在吴老四及三个排长先后中枪后,失去指挥的治安军终于溃败。
自安军败了,败在外围警戒哨失去了应有的作用,直到九营都进入阵地后方五十余米才发现情况,治安军哪里遇到过这种两面受敌的情况!根本没能组织起防线,九营就已经攻上阵地。
河提上的枪声慢慢稀疏。
九营河堤东西两端的队伍,开始向中间快速辗压时,战斗结果已经没了悬念。
治安军们发现到处是枪声,四下无头苍蝇般到处逃窜,却终于发现哪一个方向都没办法跑,开枪的比较谁都死得快,只要有枪口闪光,就会招来子弹疯狂射击。
于是,怕死的念头终于再次涌上心头,好像除了投降之外再无别的选择。
至于投降后能不能活,这时候早不在考虑的范围,至少,眼下不用被当场打死...
即使经过鬼子训练,治安军打不了硬仗的本质并没有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