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发子弹先后飞出枪口,可惜距离着实太远,匆匆出膛的子弹没有任何收获。
眼看身后的追兵终于放弃,伪连长也终于停下脚步,一手拄步枪,一手按在膝盖上原过喘粗气。地
砰...
沉闷的枪声在两人东边阳光下的荒野中传来。
正喘气儿的伪排长应声而倒,伪连长赶紧原地扑倒,然后扭脖子往东看。
百来米开外,阳光下一股淡淡的硝烟正随风飘散,半个脑袋从沟里冒出地面,似乎正在推子弹上膛准备再次开枪!
虎落平阳被犬欺,一个人也都敢打老子堂堂一个治安军连长的主意?
真把老子当软柿子捏?
伪连长举枪,屏气闭左眼,看着照门准星正在那脑袋位置上下左右晃,凭感觉扣动了扳机,一发子弹冲出枪膛。
根本没去看结果,直接转头看向旁边正在大呼小叫的伪排长:“哎,伤哪了?”
“胳膊中了枪...”伪排长一脸的痛苦。
噗哧...
一发子弹钻进伪连长旁边排长身体。
砰...
这时候才听到东边又传来声枪响。
手下这回只是闷哼...
尖叫声也小了不少。
伪连长愣了一下。
这不可能啊!
刚才那枪明明打中了那半个脑袋!
伪连长猛觉得怒气涌上头,老子的枪法如此不济?
眼看着跟他一起往回跑的排长,胸口又中了一枪,正瞪着死鱼眼,不断抽搐...
两个排五六十号,现在就剩下孤家一个?
微风中的伪军连长,急火攻心眼前一黑,差点晕倒,顺过气来,伸手抹下手下排长的眼皮,眼神坚定:“我一定会回来的!”
表了决心,身体从地上弹起,根本不再管东边那卑鄙的偷袭者。
一路向南,迈开大步奔跑。
他很清楚自己向南跑,相当于是横向面对东边卑鄙的偷袭者,他要是能打中自已,那绝对是天要亡人,谁也留不住。
东边沟里。
那位卑鄙的偷袭连续开了三枪,都没有打中那不疾不速往南跑的那家伙,往枪里压进一排子弹,再次抬枪,见那人越跑越远,只提作罢。
顺手拿起旁边的大檐帽,看着上边前后两个洞,要不是刚才嫌弃大檐帽戴着不舒服碍事儿,顺手放在一边,说刚才那发子弹早掀开了自己天灵盖!
逃跑的那位枪法绝对比自己好,作为一名侦察员,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
马连长闹出的动作这么大,想要瞒也不瞒不住,这货跑了也就跑了,不是留下一个么?
刚才那家伙离开得匆忙...
被自己打死的那家伙的枪都在,那他身上的子弹...
...
八里营以西十五里。
东街村。
一军装笔挺的伪军小跑到村口:“报告团长!西琉璃村发生交火,战斗激烈...”
吴团长三十出头,白净马脸身材魁梧,身着黑绸长袍,皱着眉头:“弄清楚交战双方分别是谁了么?交战规模多大?”
“一方是咱们的人...另一方是游击队,距离有些远,我在望远镜里也没大看清楚...大概...可能...应该是咱们的人占了上风!”报信的伪军赶紧把自己猜测说了。
“什么狗屁大概、可能、应该,把你看到的作个详细汇报!”
“呃,我们听到枪响后才赶向响枪的那地方,只看到咱们的人在打扫战场...然后...五表哥让我先回来报信...”
“其他几个方向的人有没有消息传来?”
“呃,团长,不是说要各部都保持静默吗?所以,天亮后各部全都按计划藏了起来...”旁边一个伪军小心翼翼的提醒。
“将不知兵是大忌!”吴进善阴沉着脸,冷静的下令:“让通讯员立即与各部建立联络!”
他想知道到底是谁敢不听自己命令,擅自在八里营以外的地方动手!
接下来的计划应该说也要作些调整。
摆在村口桌子上的地图干干净净,上边的折痕都整整齐齐,一切都表面...这位指挥官绝对是位干净利落的将才。
只不过,上边除了兵力布置跟几个箭头外,啥都没有...
指挥这么大规模的战斗...
对于吴进善来说还是第一次。
十五年前他就是第一批党员,只不过他以前一直人事地下工作,鬼子打来前长期与反动派作斗争。
鬼子快打过来时,**就连同政府一块跑了!
他因为资格老自然而然被上级任命为县书记,刚开始时,跟鬼子伪军小规模游击战倒也打过不...
虽然目前自己摆出的这阵仗早超过了他的指挥能力,但他仍然相信,那些曾经是他部下的县大队区小队,装备老套筒、鸟枪、梭标、铡刀,平日里除了偶尔打个伏击,大部时间还要抡着锄头种地连大字都不认识几个的泥腿子队伍,怎么可能是他这种上过师范而又具备高学识人才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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