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顺手把共壶抄在手中,连水都没酒出来一滴...呃...空的:“呵呵,你们种大烟,难道比我又能好到哪儿去?”
王春荣一咬牙:“咱们此别过,走...”
中年人声音阴沉:“慢走,不送!”
几个年青人出得门来。
一个年青人忧心忡忡:“王哥,依我看呐,咱们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几方都不得罪,保存实力...”
“你这言论很危险。”
“可是那狗汉奸说得对,如果咱们现在竖八路的旗,不出三天,大伙儿全都得死,到时候就算八路能坐天下,还有我们什么事儿?”
“你别忘了,咱们天门会既然敢反抗小鬼子,难道还怕死?”
“王哥,你三兄弟枪杀伪县长被省政府通辑,你一撒腿就可以跑,兄弟们一家老小没法跑啊,再说,那八路他能护你一时,护不了你一世,眼下,咱们在小鬼子地盘上讨活,如果大伙连人都没了,还提哪门子把他们赶走?眼下最好还是夹着尾巴做人!”
“你的意思是,大伙儿继续种大烟?”
“如果不种,你还不如让大为上吊自杀算了...”
姓王的年青人无言以对。
旁边另外一个年青人恨恨道:“不管八路、还是汪政府或者是国民政府,谁给我粮食,老子就听谁的!”
王春荣一巴掌拍在那位背上:“要是小鬼子给你粮,那你也听他的?”
“你别瞎扯行不行?我们跟那小鬼子不共戴天,怎么会听他们的?”
“那你就记清楚了,汪政府是鬼子扶持起来的...”
“那你给大伙儿找条活路啊?反正先说好,投八路老子不干!”
面对这样的场面,王春荣也没辙:“先不说这些事,如果能把土匪扈全禄给剿了,应该能搞到不少粮食。”
旁边年青人立即跟着插话:“那狗娘养的前段时间跟着王三祝,被**游击队打了个伏击,咱们正好趁他伤筋动骨的时候灭了他。
王春荣愣了一下:“别瞎说,打他们的是八路军!”
“不能吧?报纸上都说了,打他们的明明的**游击队。”年青人拿出一份报纸,在月夜下晃悠得哗哗响。
“我说,你什么时候认识字儿?”
“我不认识字又怎么了?我专门请城里说书先生看过!”年青人得意的笑。
王春荣摇头,再次无语。
年青人继续:“你带兄弟们做事,咱兄弟们给八路运物资,护送他们人员过境,大伙儿二话不说,咱们对八路算是仁至义尽,可是呢,他们一不给钱,二不给粮,咱总得要考虑活下去,你说是吧?”
冷不丁,一个黑影从路边钻出。
见一众人都紧张注意他,立即开玩笑般说话:“我有急事,来晚了一步,你们也不等等我…”
王春荣没好气儿:“每次你都有事,赶紧说说,你那边打听的情况如何?”
“王景昌派人到吴进善那买了大批大烟,咱们这回一定劫了他狗娘养的货。”
“时间路线都打听到了?”
“还没有,事情有些麻烦,王进善跟八路打起来了,他们送货的时间可能会推迟。”
旁边的年青人嚷嚷道:“又打起来了?这一带难道要变天,他们才打了王三祝父子,还敢跟吴进善动手?
“哎哎哎,打王三祝的是**游击队,别往你那脏脸上贴金...”
“闭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吧!”王春荣心思开始活泛:“前几天城里鬼子吃了败仗,又来了一伙鬼子,有没有他们的消息?”
“听说皇军要执行什么秘密任务。”
“你从哪打听到的?”
“路司令今天晚上请客,我跟着我堂哥去混吃,在席间听他手下那副官亲口说的。”
“以后,你少跟姓路的那些人混,他就不是个好东西。”
“对,这家伙每次开庙会都安排那些职业赌棍混在会上开赌棚欺骗村民。”
“就是,好多乡民都因为赌博倾家荡产,鬻儿卖女,四处流浪,到后边上吊自杀的。”
“他在汤县饭店开的那俱乐部...还从天津引来专业的赌博班子搞出很多新花样...”
“他伙同小鬼子开的武井洋行、大山药房和高丽人开的修表店,实际都在经营收购鸦片...”
“大山药房还暗藏了烟馆...”
“不过,大伙也得想想,要不是路朝元带村民种大烟换粮,附近村民早饿死了。”
“你以为他有那么好心?种一亩他收税金一百五十块,还伙同那于镜三,在西隆化村搞了个药品制造专行,专门造海洛因,销往北平、天津、张家口一带...”
“那东西就是个害人精,谁只要染上那东西,十个人十个都会沦为乞丐,还会殃及父母妻儿...”
王春荣挥了挥手:“那大伙说说!这个王八蛋该不该死?”
“该死,这王八蛋就应该拉去喂狗。”
“对对,得将他千刀万剐。”
“要不...大伙一起干他一票?”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路朝元的罪行,眼神愤怒,神情激动。
“路朝元跟吴进善是一伙的,只要咱们盯着路朝元,迟早能找到下手的机会!”
“哎,那咱们烟土还种不种?”
“种!不种难道让大伙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