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点头默认,章袤君见得轿影将散,忽而眉头一紧,追问道:“关于四姐……”
“多情,是你致命的弱点。在威胁到众兄弟之前,她还是我们的一员。但她若执意背叛,休怪兄弟情绝。”
“身为手足,章袤实不愿再添憾事。吾会尽力说服四姐,劝她回心转意。”
“能,当然是最好,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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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势巍然的北域皇城,繁华难掩日暮西山。内忧外患不断,龙气更是日益衰落,倍使智者忧心。萧然蓝阁内外,师与徒仿似寻常的再会,却已隔着身份尊卑。
带着君臣之分该有的礼仪,本该逍遥世外之人恭声问道:“登基临朝数日,皇上有何感触?”
“步步惊险,如履薄冰。”
八个字的答复,已令玉阶飞心知,身前便装出行的北辰元凰,虽尚未失良善本性,但已初识帝王无情。
思及北域近来谣言突起,朝内必是攻讦不断。再怎样宽宏大量的皇者,亦不可能忍让太久。更何况北辰元凰天资聪颖,却也更容易因此一时错判,走上另外一条道路……
玉阶飞不由略感忧虑,开口唯有:“只要皇上心为黎民着想,玉阶飞定不负隆恩,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辟商未断,龙宿亦尚未决定插手北域皇族内务。心性不算极端的北辰元凰,却是对玉阶飞尊敬如初,连忙说道:“太傅教诲,元凰一刻不敢忘怀,何必如此?”
在自己面前,还是“元凰”而非“朕”,但这自称的些微差别,又能维持多久?
不过,眼下只要北辰元凰仍为北域人民尽力,玉阶飞亦不想计较其他,言带欣慰地笑道:“自幼看皇上长大,臣一时心生感触罢了。不过,关于鎏法天宫……”
“朕正准备颁布旨意,将西佛国地界划出,请活佛回归。”
“哦?在那之前,皇上又准备怎样向国师解释?先日吾曾与其一会,星象高人图谋本朝龙气,若是处置不当,恐生灭国之患。”
威严自发,北辰元凰正声道:“龙气事关本朝命脉,就算是国师又怎可予取予求?”
“正是如此。但国师武略过人,要将之除去并非易事。北嵎内部不稳,或可商借中原之力。”关于地理司此人,玉阶飞亦感颇为棘手。
“太傅的意思,是从兰若经血案切入?”
“皇上又进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