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的路上,晏家老大给晏北倾打来电话。
“那块地能拿到么?”
“不出两天,他会主动上门求合作的。”
晏家老大静了一下,“没动手吧?”
“呵,住两三天院的事,没什么大碍。”
“你小子,收敛点分寸。”
“他自己气晕过去的。”
“怎么说年纪也大了。”
“大哥,在我这里就别装了吧,好人都你做了,我当那个混账,你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
“咱们三兄弟谁跟谁啊。”
“我二哥还陪老头子度假呢?别人家都是老婆陪着,咱家是儿子陪着,他俩怎么就那么黏糊?你是亲生的吗?”
老大干咳一声,“你应该问你自己是老头亲生的么。”
晏北倾哼了哼,“可不,就我不是,他还正眼看你,哪次见了我,恨不得眼睛翻出去。”
“你是爸爸不亲,但妈妈亲。”
“我只求她别太爱我,我的生活已经被她搅得一团乱了。”
提到这个,老大叹了口气,“你和白栀……”
晏北倾直接挂了电话,他们一家人就有这个魔力,哪壶不开提哪壶。
回到云山别墅,晏北倾刚下车,见楚意正好从院里走出来。
他眉头不由皱了皱,瑜儿转学的事,他已经让张扬去安排了,暑假再开学,便去别的学校了。他还让桃姨这两天收拾东西,他们先搬去市中心的公寓住。
目的很明确,避开楚意。
他淡淡扫了她一眼,绕过去往院里走。
楚意正要打招呼,结果人家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
再想到刚才桃姨跟她说的,瑜儿转学,他们搬家,真的至于吗?
“晏北倾!”她忍不住喊了他一声,见他不理,她急忙追上去,但因为膝盖有伤,趔趄了一下,不小心撞到了他背上。
晏北倾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楚意。
他在处理别的事时,一向果断,但每每遇到楚意,总是做出错误的决定,得到错的结果,然后只剩无奈。
“我听桃姨说了,如果是为周末的事……”
“不是。”
“我话还没说完!”
“……”
楚意深吸一口气,“周末的事,我没有错,孩子使小性子也正常,但你太小心眼了,堂堂一院之长,这点心胸也没有,能成什么大事。”
说完,她咳了两声,这话有点说大了。
晏北倾挑眉,“所以是我的错?”
楚意扬起下巴,“就是你的错!”
晏北倾点头,“行,我的错。”
说完,他转身继续走。
“你既然知道错了,那知错就改啊!”
“我这人就这样,明知是错也不会改。”
“你!”
“慢走不送!”
楚意气得简直想上去薅晏北倾一把,她是真讨厌这种感觉,下去去接芝芝放学,才知道瑜儿今天根本没有上学。她有些担心,过来想看看瑜儿,可小丫头根本不想见她,桃姨又说转学和搬家的事,她觉得真是莫名其妙。
楚意往外走,看到晏北倾的助理,她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老板多大了?”
“啊?”张扬愣了一愣。
“这么幼稚!”
张扬抿嘴,这么幼稚的老板,今天刚把一个商界老油条逼得都跪下了。
她这一声挺大的,张扬往里面看了一眼,见晏北倾在门口顿了一顿。
“楚小姐,我送你。”
张扬送楚意出门,迟疑了一下道:“再过两天就是端午节了。”
楚意点头,“张助理会放假吧?”
“嗯,有一天的假期,我得回老家祭拜我父亲,他生前喜欢吃粽子,每年都要带给他尝尝。”
“是哦,端午节了,我也该去看看我妈。”
之前宋砚修带她去过,那天天黑了,她简单祭拜了一下,便被管理员请下山了。之后大雪封山,又搬来市区,清明节的时候芝芝感冒,她也没能去。
目送楚意离开,张扬眼眸闪了闪。
看到自己的墓碑,她会是什么心情呢?
第二天,楚意送芝芝上学后,便去了墓园。
她没告诉宋砚修,不想打扰他钻研剧本。
来到妈妈墓前,楚意先擦了擦墓碑,将粽子供上,然后祭拜。
看着墓碑上妈妈的照片,楚意心里堵的难受,又有些委屈。
“妈,我好像只是睡了一觉,却再也等不到您叫我起床上学了。妈,对不起啊,我没有常来看您,我只是觉得您还在老房子里,只要我不去打扰,您就永远在那儿好好生活着。”
楚意手抚着照片,勾勒着母亲的笑。
“我还没联系到弟弟,他应该过得很好吧,您不用担心。”
楚意蹲的膝盖有些累,起来稍稍活动了一下,同时往四周看去。当看到隔壁的墓碑时,不由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