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他听到了动静，望过来，看到了庄严。

庄严在他的对面坐下，叶玫也跟着坐了下来。

“老实说，我还是小看你了，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心里很不踏实，不过我怎么也没想到最后居然会输在你的手上。”张跃庭的脸上满是苦涩。

庄严没有说话，递给他一支烟，他接了过来。

庄严帮他点上，他吸了一口：“现在想想我到底图什么，我自己栽了进来，儿子也保不住了，想想真是可笑，可笑啊，《红楼梦》里那词儿怎么说的，机关算尽太聪明，反送了卿卿性命。”

叶玫轻声对庄严说道：“有什么要问的赶紧，你的时间不多。”

她可不希望庄严是来和张跃庭叙旧的。

偏偏庄严却并不慌忙，他对张跃庭说道：“你确实很可悲，从头到尾你都只是人家手上的一枚棋子。”

张跃庭愣了一下，庄严又说道：“你自己难道就没有发现吗？是你背后的那只手推着你做出的这一切，你就像是一个傀儡，一只提线木偶。我真想不明白，你是个老江湖了，怎么就这么轻易让人给利用了。”

张跃庭的脸色很是难看。

“我好奇的是那个人，他是谁？”庄严问道。

张跃庭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如果我知道他是谁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你们没有见过面吗？”叶玫问。

张跃庭回答道：“没有，就是通过几次电话。”

庄严说道：“他说话应该是变过声的吧？”

“是的，而且每次听那声音都不一样。”张跃庭说。

叶玫道：“就算是变了声的但几次通话你应该能够发现他说话的时候有什么特点吧，比如有没有什么特定的口语，又比如喜欢用一些什么样的词汇。”

张跃庭冷笑：“你别以为我张跃庭没有这样的心眼，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你说的这些特点他什么都不具备，我试图从他的语言中去推断他到底是哪里的人，可是他用的是很书面的语言，经过变声后那普通话已经听不出地域性了。”

张跃庭也不是那种甘愿被人利用的主，他之所以一步步踏入对方的陷阱一来是他认为情势所逼，二来是对方把他的心思揣摩得太透的缘故。

明知道自己做了人家的枪，也试图找到那个在暗中主导这一切的神秘人，可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有查到。

“书面语？你是说他说话并不是口语化？”庄严却还是抓住了一个主要的特征。

“没错，用词都是文皱皱的，我原本就是个粗人，和他沟通那叫一个别扭。”张跃庭的脸上带着嘲讽的意味，他可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出来的老江湖，居然在阴沟里翻了船。

“看来他确实什么都不知道。”庄严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失望。

张跃庭见庄严这个样子，心里很是疑惑：“那个人对你很重要？”

庄严站了起来也不理会张跃庭：“算了，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叶玫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再有什么收获，她说道：“好。”

两人走到了门口，张跃庭叫住了他们：“等等！”

庄严停下了脚步，扭过头去望着他。

张跃庭咽了一下口水：“这个人对我的事情很熟悉，也很熟悉我和向天笑之间的关系，甚至还能够把向志强的身世知道得那么清楚，我觉得他应该就在我们的身边！老实告诉你们，有一段时间我看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觉得就是他，搞得我差一点就要疯了。”

庄严淡淡地笑了笑，和叶玫离开了。

“你哪天回去？”庄严问叶玫。

叶玫反问道：“你呢？”

庄严说道：“明天。”

“那一起吧，反正我在这边也只是打打酱油。”

庄严笑了：“这案子就没有你的功劳？”

叶玫白了他一眼：“你觉得我像是那种贪功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