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很简单，因为，领导者从头到尾都没有直接参与任何一起射杀活动，也没有参与任何一起和天志派有关的选择天志者的活动。所以，问题就来了，就算你知道领导者是谁，那如何定他的罪？难道只凭一些推测的联系证据，然后起诉他吗？显然不可能。只有让整个案件的直接参与者供出领导者，这才能真正定领导者的罪。这才能证明，领导者和整个案件不仅脱不了干系，还是重要的责任人。

于是乎，江笑枫不是平白无故在收官阶段还要各个击破，一定要让他们开口的。这事必然要走的程序。

而且从心底里，江笑枫非常不愿意让姚志影先开口。因为，这等同于便宜了姚志影。这家伙没有直接杀人，却害的不少人陷了进去。同时，他还如此对待自己的妻子郭静湘，还对姚彤继续骚扰。这家伙完全是个人渣。如果便宜了姚志影，那真的非常可悲。

至于直接杀人者，自当也要受到法律的制裁。但是姚志影和胡帅这两人必须严惩。

两分钟过去了，江笑枫轻轻咳嗽了一下，他用手又拨弄了一下手表，并且做出要起身的动作。

在审讯思考中，一分钟和三分钟是个非常奇妙的时间点。一般来说，快速妥协的人，在一分钟内可以给出答案。而一旦超过一分钟，一般情况下，三分钟是另一个底线时间。而一旦超过三分钟，意味着这个人接下来思考的时间更长。因为三分钟时间超出了，意味着他想到的东西太多，接下来，他要权衡的东西就越多。这些东西会让他越来越想不清楚，让他思考陷入混乱。

江笑枫历经很多审讯，他非常清楚这个要点。所以，一旦郭静湘思考时间超过三分钟，那他只能放弃。因为，他同情郭静湘，可以给郭静湘最好的机会。可是，他不能为了郭静湘，把整个案子又推向死局。

还剩最后三十秒，说实话，江笑枫内心也已经有些焦躁了，他甚至露出失望的表情，就差直接把椅子拉开了。

但是好在，江笑枫并没有走向房门，甚至于还没等到他站起来，郭静湘终于开口了。

“江警官，如果我主动承认，并且交代一切，我最多能判多久。”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但是我刚才也说了。考虑到反现代工业犯罪其实也是一种精神类犯罪，而且你本人存在被人洗脑的现象。所以，一旦你主动交代问题，所有警方调查人员肯定会站在你的身后，支持为你减刑。我不能保证你能减刑多少，但是我可以保证的是，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保证忏悔者有机会在余生中补偿自己曾经的过错。毕竟，和方一航樊裕美这些深度洗脑，并且极为极端的反现代工业犯罪者相比，你更多只是一种强化默认接受，你还能从这种错误中走出来。”

深呼吸，郭静湘把自己的刘海撩向一边，听完这段话后，她脸上的纠结不见了。虽然不在冷艳，可是她终究恢复了一丝平静。这场精心打扮的脸在这一刻显得果敢，并且更加美丽。

“我带你们去。”

这短短的五个字，不仅让江笑枫如释重负，而且让整个调查案件的警方人员如释重负，更让负责联络接洽的杨振涵如释重负，因为这意味着，一切，终于结束了。他们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