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完信。萧南的脸色铁青,愣愣的望着地面发呆,心里嘀咕着:“这到底是哪里来的混蛋?竟然把藏在地窖里的火器和子弹全都偷走了?”
萧南眉头紧锁,握着信纸的手用力收紧着,经过最初的震惊、愤怒后,她的理智回笼,她开始重新思考整件事。
首先,前去偷盗的定不是一个人。山庄的护卫又不是吃素的,再说没有帮手,那贼人也不可能将二十条火铳和一箱子弹运出山庄。
其次,贼人对崔家、或者说是对萧南有些了解。或者说对方一直监视着荣寿堂,否则也不可能玉簪前脚刚去了山庄,后脚那里就被盗了。
第三,那贼人或是他背后的团伙肯定有不法的企图,若不然,他们好端端的为何要偷火器。
萧南越想思路越清晰,她甚至将有可能去偷盗的匪人列了个范围。
“来人,给我准备纸墨!”
萧南将信纸丢进面前一盏没喝的茶汤里,墨迹迅速被水晕染。最后化作了一杯‘墨水’。
“是!”
谷雨答应一声,端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里放着几张白纸、研好的墨、白瓷笔架,以及一支干净的紫毫笔。
谷雨跪坐在萧南近前,将白纸铺好,又将毛笔蘸足了墨水,这才双手捧给主人。
萧南直起身子。接过毛笔,伏在小几上开始写信。
谷雨和雨水分侍两侧,两人正襟危坐,双眼平视向前,谁也没有偷偷去看主人在些什么。
室内很安静,唯有沙沙的写字声。
一盏茶后,萧南放下笔,双手拿起写了十几行字的信纸。轻轻吹了吹,待墨迹干了,她直接将信纸卷成了小卷,然后塞进信筒,上了锁,吩咐道:“雨水。把雪娘子和玉郎都抱来!”
雨水应声起身,快速的出了堂屋。
不多会儿,便抱着两只鹞子折回屋子。
萧南将带锁的信筒系在雪娘子的爪子上,接着又随便拿了个竹筒绑在玉郎爪子上,最后凑到雪娘子的小脑袋边,低声道:“去,把信交给玉簪。”
雪娘子极通人性的点点头,然后又冲着玉郎叫了两声,紧接着两只鹞子齐齐挥动翅膀,直接朝门外飞去。
送走了两只鹞子,萧南的心情依然沉重,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儿,她也没心思睡午觉了,一个人坐在堂屋里沉思。
院外夏风轻抚,空气中还有隐隐的诵经声、撞钟声传来,林木上的蝉儿也在卖力的鸣叫着,好一派安静夏日的悠闲时光。
只可惜,如此好的氛围却被打破了,萧南正闷头想的出神,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谁在外面?”
萧南眉头轻蹙,接着抬头的当儿,顺便换了个坐姿。
“是婢子!”红花的声音自门外响起。
“有事?进来吧!”
萧南晃了晃脖子,坐得时间太久了,她的脖颈都有些僵硬了。
红花匆匆走了进来,草草行了一礼,来到近前,压低声音道:“夫人,婢子打听到一个消息,刚才有人来回禀圣人,说、说是武库被盗了?”
萧南一怔,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武库也被盗了?”难道里面的火器也被人偷了?
红花用力点头,“没错,圣人闻讯后大怒,命人立时把武库中尚署令及相关人等押来问话。另外——”
她话音一顿,表情有些为难的看着萧南。
萧南心里一沉,难道还有什么更不好的消息?
她冷声道:“另外什么?”
红花听出萧南话里的焦虑,忙回道:“另外,有人趁机在圣人面前进谗,直说武库被盗、库丁伤亡惨重,皆是崔氏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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