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姜知把事情经过尽量讲清楚了。

陈助理点了点头：“许小姐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我关照下。流程是要走的，令弟可能要待一个晚上。”

许姜知情绪又要激动起来。

陈助理把她拉到门外，低声说：“其实关键就是程家告不告。今天先公事公办，明天我会请示下江先生看怎么办。”

许姜知哀求：“陈助理，你一定要替我多说两句好话。我弟弟不能留案底，他要是留案底前途就毁了。”

陈助理看她脸上鼻青脸肿的，浑身发抖的可怜样子于心不忍。

他叹了口气：“行，我有分寸的。不过今天江先生在见一个大客户，我建议你也不要先拿这事打扰他。”

许姜知赶紧点头。

陈助理说了几句就进去处理了。

许姜知站在门口。夜风一阵阵吹着，她浑然不觉得冷。

“姜知，那人是谁？”顾良生的声音在微凉的夜风里很缥缈。

许姜知茫然回头。她看到了顾良生温润眼底的痛苦。

她低下头：“一个朋友。”

顾良生笑了笑：“我见过他，他是江岳身边的陈凡助理。你找的人是江岳，是不是？”

许姜知很想说不是，但话到了嘴边成了：“是的。良生，有些事你处理不了，只有江先生能帮我。”

四周安静下来，风似乎都停了。

顾良生安静站着，好像成了陌生人。他低声说：“姜知，你变了。”

许姜知脸色白了白，固执地不去看他。

顾良生又站了一会儿，去车上拿了一件外衣和一个保温瓶。

他说：“刚才来得太急没顾得从车上拿下来。你身子弱，不能受寒，这是我给你泡的姜茶，你喝点吧。”

他亲手把外衣为许姜知披上，然后打开保温瓶递到她嘴边。

他盯着她的眼睛，温柔如昔日：“姜知，照顾好自己。”

他说完，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许姜知看着保温瓶袅袅升起的热气，眼泪一颗颗掉了进去。她摸着门口的不锈钢凳子坐了下来。

眼前模模糊糊的。她喝了一口保温瓶的姜茶。

不甜，是咸的。

顾良生走了。

他不会回头了。

她伤了他的心，可他还最后还对她那么好。

刚才他说“姜知，照顾好自己。”听到这句话时，她心就像是被刀子戳了几百下。

良生，良生，她爱了一整个青春的人，那个做梦梦见都会笑着醒来心尖尖上的人。

可她知道那个她爱到了极致的温柔男人不会再回头了。

她捂住眼，眼泪从指缝中争先恐后挤出来。

夜风，真的很凉很凉。

……

许姜知在出租屋等了一天等不到弟弟许羽回来。她去打听了好几次都说取保候审没那么快。人家让她去请律师。

许姜知只能去找。她找了几家律师所，可那些律师要么狮子大开口，要么说得云里雾里让她听不懂。她急的嘴上都要冒泡。

到了傍晚，薛姐给她打电话：“许大小姐，你请假了几天了？你到底干不干？”

许姜知赶紧说：“我干！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