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笑着道:“那麻烦沈伯伯了,也没什么要求,就是我东西可能有点多,想请沈誉哥哥明天开车到我宿舍区那边接一下我们。”
沈厂长大手一挥:“没问题!我给你转告。”
秘书开了车门,让沈厂长坐上去,又往办公楼去了。
冼芳芳则转身,脚步轻快地朝她姨妈家走去。
此时她丝毫没考虑到沈伯伯是喝了点酒的,又去办公室处理了点事务,等他深夜回到家,整个人已经十分疲倦,就算看见沈誉在家,父子俩还说了几句话,却是早忘记了冼芳芳的托咐,洗把脸直接回房间倒头就睡,梦都不做。
沈誉凌晨四点就出门了,雪天路况肯定不太好,而他们又要在一天之内到达临水村,那就得早早上路。
冼芳芳等啊等地,不见沈誉哥哥来接,一着急,就赶着田志高大包小包扛行李跑到沈家,沈厂长才恍然拍脑门:“对不起啊芳芳,沈伯伯昨晚喝酒了,忘性大……沈伯伯给你赔礼啦!”
冼芳芳欲哭无泪:一句赔礼有什么用?人和车都走了。
旁边的田志高十分淡定,依照他对冼芳芳的了解,执著任性起来的冼芳芳,什么困难都阻止不了她的。
他并不求能搭便车,更不是思乡心切非得回家过年不可,他要的,只是和冼芳芳时刻捆绑在一起,不能让冼芳芳远离他的视线、脱离他的掌控。
果然如他所愿,执意追随沈誉哥哥的冼芳芳,不但没打消去蒙州的想法,还急催着田志高,赶紧去火车站,买票坐火车!
下午一点多,田志高护着冼芳芳挤上了绿皮火车,平时空空落落的车厢,因为年节将近,显得十分拥挤,冼芳芳却没有抱怨,安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时不时还饶有兴致地和田志高交谈,说的自然是他老家都有哪些好玩的地方。
临水村,孟桃被包大队长带节奏,也开始有些担心忙乱起来。
今天就是腊月二十了,一早上杨婶和包大队长媳妇各拎着只鸡、挎个篮子过来要准备做事,但其实又还没有什么事做,客人都没来呢。
下午周翠玲也来,这些天粮站基本不忙了,她就上半天班,等到了腊月二十六、二十七,更是不用去,直到过完年,初五初六才又开始每天去点个卯,正常上班一般是元宵节之后。
但是客人迟迟未到,天气又越来越冷,冰天雪地,这就让人心焦了,包大队长一天里都往返村口和孟家小院十几趟,孟桃禁不住也跟着他跑了几次。
傍晚十分,孟桃、周翠玲和包大队长又一起站在村口,旁边还有些没事干凑热闹的社员,大家抻着脖子朝远处眺望,包大队长嘀咕着:
“不会是班车半路坏了吗?老梁头和周老五赶牛车,老周也在公社等着,接不到人,他们总该回来的吧?咋就不见个人影呢?”
突然有人喊:“来了来了,你们看!”
大雪纷飞中,几个影子若隐若现,顺着村路过来,包大队长喜道:“你们眼神好,看看是不是他们?”
周翠玲跺着脚取暖,想也不想道:“肯定是他们了!”
孟桃松口气:来了就好,就怕班车半路抛锚,来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