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胜利、刘永胜和徐振国,也不是没有一点人脉关系,他们试图查找小孟的去向,却根本办不到,总有一股力量明里暗里阻拦他们,不让他们继续。
这应该是来自小孟家里的,他的踪迹,不想让人知道,那就休想探究。
而随着小花花一点点长大,关于关秀芝的流言蜚语仍然在流传,还有何莲和小狗蛋的消失,人们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小花花,指指点点说什么都有,甚至“野种”的说法都出来了。
孟胜利伤心难受之余,觉得这个环境不利于孩子成长,就决定带小花花离开。
本来说的是先调去一个看好了的地方,随后刘永胜和徐振国两家也会陆续过去,但不知为什么,孟胜利在那里呆不得久,他给刘、徐两人寄了封信,带着孩子回老家去了。
而他的信件以及写有老家地址的纸条,在多次搬家之后,弄不见了,后来刘永胜和徐振国再想寻找孟胜利,就很困难,他们曾经来过D省,坐火车顺铁路都来到蒙州了,借助相关部门也没用,叫孟胜利的太多,难道要一个一个去看吗?
五十年代县、乡、村之间的交通状况,真的是非常非常落后,有的地方连机耕路都没有,山路、小路、羊肠小道,两边的草木藤蔓铺天盖地阻隔视线,一不小心走错路,能把人在山野荒郊绕一天出不来,所以这困难程度是极大的,最后两人还是无功而返。
如果不是孟桃和刘建新在火车上意外相遇,至今,刘永胜都不能知道孟胜利连他自己的老家都不住,而是落户到临水村来了。
讲到这里,刘永胜停顿一下,接过刘建新递给他的一碗温水,喝了两口。
其他人静默围坐着,孟桃刚才还泪如雨下,哭得成个泪人,这会儿也平复下来,表情有些呆楞地看着火盆里通红的木炭。
沈誉换座到了她身边,紧握着她的手让她挨靠着自己,另一边的徐玉霆也毫不避嫌地,又是递毛巾又是替小花花擦脸,自己跟着流眼泪,徐玉霖、刘建业铁血男儿,平常流血流汗历经磨炼有泪不轻弹,这时候看着小花花,也止不住红了眼圈。
孟哲翰不知什么时候手里紧抓着一张照片,是从刘永胜面前的木匣子里拿到的,他低垂着头一动不动,那张照片快被他捏得变形。
刘永胜喝水的时候,沈誉掰开孟哲翰的手指,把照片拿了过来。
这是一张合照,孟、刘、徐三家人,大人小孩个个笑容灿烂,可以看得出当时是非常的幸福美满。
刘永胜喝完了水,见沈誉盯着照片,就指着讲解:“我们三家人,三对夫妇,这仨小男孩就是建业、玉霖和小狗蛋,另外俩小孩是邻居家的,建立和玉霆刚出生不久还抱着,当时建新不在,因为小弟弟快出生了嘛,怕看不过来,他被送回老家让奶奶带。
旁边站着这一对儿,就是秀芝和小孟,这照片还是小孟照的,他有照相机,可以定时的,就是他调好了,跑过来和我们站一块儿,那机器才咔嚓一声闪亮起来,非常高级。
那可是稀罕物件儿,很贵重,但他并不在意,拿着照相机替我们那院里许多人都照了相,免费的。当时大家都赞赏小孟是个好小伙啊,关秀芝有福气,可谁知道呢?结果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