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李建邦也是知道大家等着瓦片用,天气又热想早去早回,于是早上天没亮就带着一队壮劳力就出发了,走了两个小时到达黄家村,还没到八点。利索地买了统计出来的瓦片,又急着往回赶。不过回来的时候比较费劲,走了三个多小时,赶在十二点之前回来的。
上午的活干完,大家一窝蜂就往李建邦家跑,领瓦片。
叶欣和沈卓也跟着去。他们是交了钱的,很快就领到了。是最普通的黑色C形瓦,摸着一股粗糙的沙砾感,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就是乡下人家盖房子用的瓦片。
三十块瓦也不重,两人一人抱一摞就走了。
出来看见吴丽丽跟黄月梅一起纳鞋底,叶欣还笑着跟她们打招呼。
其实李建邦管李兴国叫叔,吴丽丽管黄月梅叫婶,两人差了个辈分的,不过叶欣搞不懂,通通叫婶子。
两人看着他们走过,小声讨论起来。
吴丽丽笑道:“这小两口现在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去哪儿都一起。”
黄月梅也笑:“挺好,说明沈老爹给沈卓订的媳妇没错。”
吴丽丽听了这个,不禁说起了昨天的事情,“黄婶子你不知道,昨天叶知青问我要蒜苗种,我才知道他们家竟然连棵蒜都没有,之前父子俩都不知道种菜吃,你说像样吗?现在有叶知青了,才知道种菜,所以家里没个女人真不行。”
黄月梅有些惊讶,“是吗,看来她是真改了性子,不仅知道在队里勤快上工,家里也操持起来了。”
吴丽丽笑道:“我看啊,人家是真改过来了,咱们不必揪着人家的错处说了。”
黄月梅嗔道:“哟,我是那揪着人错处不放的?上月里叶知青中暑晕倒那回,我还抱着两孩子爬上坡去说她呢,让她要走要留好好想清楚,别耽误沈卓。她当时好声好气地听了,第二天就跟着沈卓上工,一天比一天勤快。上回我赶集,看到他俩亲亲热热一起去一起回,就知道她想清楚了,不闹了,要跟沈卓好好过日子。”
吴丽丽忙夸道:“看来是婶子的功劳!一定是您把她说通了,要不怎么突然就变得和和气气了呢!”
黄月梅又谦虚起来,“我可不敢居功,还是她自己想明白。”
想想又叹了口气,“说起来,叶知青年纪这么小,还没长定性,爹妈又不在身边,来了我们这穷乡僻壤的,一时不适应胡闹些,也正常。你说这上山下乡的,要是那些二十来岁的还好些,才十六岁就下乡,实在太小了些……”
说到这个,吴丽丽也不禁跟着叹气,“可不是嘛。上面的政策怎么样不好说,她爹妈怎么舍得的?好歹也留几年嘛。”
黄月梅哼了一声道:“我看啊,就是她爹妈没良心,不然怎么养得她这么瘦小。我们乡下虽穷,哪个十六岁的姑娘瘦成这样?说不定是那些只要儿子不要女儿的,才这么小就赶出来,也不管这孩子能不能在乡下养活自己。”
吴丽丽听得都要心疼了:“唉,婶子这么一说,还真有道理。那叶知青到我们这也好,穷是穷了些,可乡里乡亲都是好的,未必不比她在家好……”
要是叶欣听到了,肯定会感叹一句不愧是村情六处,谈笑间好多事情都真相了。
回到院子,匆匆吃了午饭,他们连休息都不顾,顶着白花花的太阳就开始给屋顶换瓦。
主力还是沈卓,叶欣只能打打下手,比如扶梯子,以及用吊篮传送新瓦和破瓦。
不到一个小时就换完了,等沈卓下来,叶欣笑容灿烂地夸夸:“好厉害啊沈卓!我刚才听有些人还要请人检修更换呢,你自己就能上屋换,又快又省钱!”
沈卓脸颊微微涨红,也不知道是被她夸的,还是屋顶晒的,说道:“小时候看我爹换,看多了就会了,不难。”说着把梯子搬好。
叶欣也把碎瓦片提到屋后菜地的边缘倒了,那正好是一个长满杂草灌木的斜坡,天然的垃圾场。
休息半小时后,他们再次带着背篓、柴刀、锄头等工具上山了。
这次除了挖草药,还顺便砍一些树枝做篱笆和瓜苗的搭架。
也不用特意寻找,路上看见长度大小适中的顺手砍了就行,削干净树叶先扔在一边晾晒减少水分,等采药回来再拾捡捆绑起来,扛回去。
觉得砍了不少了,就停下来,专心找起药草来。
叶欣亦步亦趋跟着沈卓,继续学习辨认药草。上次学的她还记得大部分,有些忘记了,现在正好也可以复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