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文卿心知自己已是新军教头,穿着文臣衣物进行指挥训练实在有所不妥,穿着甲胄正当其所。
当下也不推辞,接过甲胄吩咐少年军仆暂且出去,独自一人在帐内穿着起来。
片刻之后,甲胄在身的崔文卿站在铜镜前一番打量,顿时被铜镜中的自己震惊住了。
一身棕皮夏甲,一领绣金黑丝斗篷,头上九寸矛头帅盔,脚下长腰铜钉战靴,穿上甲胄的崔文卿当真是英姿勃发,凛凛之气颇见肃杀。
的确,不管是任何漂亮的衣物,都比不上一身戎装,从古到今皆是如此。
正待崔文卿望着铜镜中的自己边欣赏边自恋间,忽地帐门风动,一个人影已是犹如鬼魅般闯了进来。
人影原本想要开口,却见崔文卿正站在镜前朝着他自己猛瞧,嘴角不由露出了莞尔之色。
然那丝笑容单单只是存在了一瞬,人影很快就绷紧了那张如花似玉的俏脸,拱手冷冷言道:“安抚使大人,在下刺探消息回来了。”
听到熟悉的女声,正沉浸在自己英气勃发中的崔文卿陡然一愣,连忙转过身来一瞧,立即就看见了宁贞严肃的娇靥,又是惊讶又是高兴的言道:“啊呀,宁护卫终于回来了么?这次你可是去得太久了,足足有一个月时间啊!”
自一个月前崔文卿派宁贞前去刺探调查明教之事后,宁贞便不见了踪影,已经有一月之久,还让崔文卿担心她会遇到什么意外呢。
眼下返回,崔文卿自然非常高兴。
见到崔文卿发自内心的喜悦,宁贞芳心莫名其妙的为之一暖,然她极为善于隐藏自己心内的感情,也只是美目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就毫无异常。
其实说起来,早在崔文卿尚未离开保德县之事,宁贞就已经完成了任务。
只不过她向来讨厌折昭,见折昭与崔文卿形影不离,故而才不愿意现身一见。
待崔文卿与折昭同路而行前来河曲县之时,宁贞也是在他们队伍后不紧不慢的跟着,并没有急着告知崔文卿她已经回来之事。
直到今日确定折昭离开,且要一个月之后才会返回河曲,宁贞这才现身。
对于这一切,崔文卿自然毫不知情,他还以为此番出去宁贞一直抓紧时间,吃了不少苦头,连忙招呼她坐下,并吩咐军仆端来了饭菜,与宁贞边吃边聊。
宁贞早就已经吃过,面对崔文卿的热情,无奈之下也只能再吃上了一点,很快就放下了筷子开始说起正事:“崔大人,咱们的推测一点不错,这次隩州百姓之所以会生乱生事,的确与明教有着莫大的关系,且上次也是明教之徒派出死士前来刺杀大人。”
听到果然是明教所为,崔文卿的脸色自然凝重了起来,正容言道:“怎么,明教的势力当真已经渗入到隩州了么?”
“其实算不上是渗入。”宁贞捧起了茶盏微微品咂一口之后,继续平稳如常的言道,“明教之根基历来在江南路,许多明教之徒甚至就藏身于百姓当中,这次朝廷安排七十万异地安置之民前来北地四州,其中自然就隐藏了不少的明教教徒,鉴于此,明教才派出了他们的光明左使,前来负责北地四州明教的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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