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云楼客栈之内,待听罢老者颇为无奈的禀告,易左使不由大是沉闷,半响才感概言道:“没想到这个崔文卿真乃正人君子,居然一点都不喜好女色。”
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如此结局,陆若萱娇靥上没有半点惊奇之色,冷冷笑道:“我早就告诉过你,崔文卿非是普通男子,你以普通方法对待,他岂会应约前来?”
易左使抬起头来,双目透过青铜面具上的孔洞,冷幽幽的望着她,直看的陆若萱心头有些不自在之后,他才淡淡言道:“以陆族长你的容貌,本使相信崔文卿一定会动心,此举莫非是他欲擒故纵之举?”
陆若萱嘲笑道:“你觉得以崔文卿这样的大忙人,会有闲心玩欲擒故纵的法子么?看来这次你真的是失算了。”
一席话听得易左使又是沉默,半响之后他计上心来,冷哼言道:“此法不成,看来只有另寻他策了,这次本使就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我就不相信崔文卿他还不上当,明日倘若崔文卿上当前来,你且这么说……”
又是一阵窃窃私语,阴谋诡计在房内悄悄上演着。
翌日清晨霞光初露,崔文卿亲自前去了城门口,恭送陈宁陌并诸位进士一行前往隩州。
见到马队渐渐消失在了官道尽头,崔文卿微笑言道:“这次娘子邀请陈学士前去隩州,不用问也是想让学士看一看新军训练以及畜牧养殖。”
苏轼点头笑道:“特别是你所发明的新军训练,据说在朝中激起了非常大的争议,军方更是分作两派议论不止。”
“哦?”崔文卿顿时来了兴趣,笑言道,“情况如何?说来听听。”
苏轼心知此乃一番长谈,索性下得马匹示意崔文卿走上了城楼,边走边向崔文卿言道:“就目前军方势力而言,分为了以枢密使杨文广为首的老壮派以及以枢密副使谢君豪为首的青壮派,这次新军训练之法,颇得杨文广的认可,至于谢君豪等人,却对你的新军训练尤为发对,声称乃是祸国乱军之法!”
话音落点,两人刚走上了城楼,崔文卿停下脚步,手扶城垛嘲笑道:“这位谢君豪丞相,还真是典型的对人不对事啊,只要是我崔文卿支持的事,谢君豪铁定反对。”
苏轼乐不可支的笑道:“哈哈,谁让你以前那么得罪他,而且还利用那劳什子的铁球,打了谢君豪的脸,他不记恨你才怪。”
说罢此话,苏轼却又感概笑道:“不过即便是你得罪了谢君豪,此人也不敢轻易动你。”
“为何?”崔文卿大觉奇怪。
苏轼乜了崔文卿一眼,似笑非笑的言道:“呵呵,你乃振武军大都督折昭的夫君,又是王安石宰相的学生,杨文广宰相的外孙女婿,而且将来说不定还会成为司马宰相的女婿,如此显赫的身份可谓多道护身符,谁人胆敢轻易动你?”
一席话听得崔文卿大窘,苦笑摇手道:“我和司马薇八字还没一撇哩。”
苏轼笑嘻嘻的言道:“所以说,你得加把劲拿下司马薇才是,说不定司马相公和安石相公的矛盾,就靠你解决了。”
崔文卿哭笑不得,随即想及一事,本想将那太原都知吴柔萱的邀约对苏轼讲一讲,然转念一想担心苏轼并没有收到邀约,如此一来岂不是让苏轼难堪?于是乎也只能缄口不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