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移动,可拆——报告,准备拆卸!”
“人员已疏散完毕,允许拆卸。”
同事海道再次确认建筑内的居民已经疏散完毕,晓乌琼瑛则给松田阵平打起下手。
七八十斤的防护服又闷又热,叫里面的人仿佛在蒸变态版的桑拿。
第四步,使用专业工具和设备,把爆|炸|物现场进行分界、拆卸和处置。爆|炸|物处置过程中,需警惕不可预见的情况,警察们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保持高度集中。
“别紧张,先用小型探照器。”松田阵平抬头对着旁边的晓乌琼瑛说道,头罩下的神色让晓乌琼瑛看不清楚,但她肯定,松田前辈的表情肯定与平时不一样。
“不紧张,三分钟就可以搞定不是吗?”晓乌琼瑛语气平常,冷静回应。
“……”
松田阵平手上的动作一滞,又迅速继续,防护头盔下的嘴角不自觉勾起一个弧度。
“听谁说的?”
“您上上次给高桥前辈打电话时听到的,还有萩原前辈也这样说。”
“萩那家伙……”
听着松田阵平的低语,晓乌琼瑛想起了第一次见到萩原前辈的时候。
萩原研二,与松田前辈并称的“爆处双星”另一位当事人,或者说“前王牌”。
虽然这位半长头发的池面前辈不在爆处组,但他经常会来串门,跟组里面的人都很熟。
在部门间的联谊,也经常能看到对方的身影。
有些轻浮,这是晓乌琼瑛对萩原前辈的第一印象。但听组里其他前辈的传闻,还有几次接触,晓乌琼瑛渐渐觉得不是这样。
他注视着谁或者和谁讲话时绝没有一丝迟疑——真是一种讨人喜欢的殷勤,因为有谁会盯着我们看,落在我们身上的只有好奇或者漠然的目光,别无其他。
晓乌琼瑛想起了这句,很适合。
她有些对付不来这种很会自来熟和情商很高的人。
不过能与这样的人成为好友,应该也挺好。
思绪转回,炸弹处理的很顺利。
第五步,对于现场的证据进行收集和分析,以追踪罪犯身份并确定犯罪动机。在必要时,调取周边监控视频,收集作案者的犯罪信息和行动轨迹。
“普通C4三型,波及范围较小,无明显改装痕迹,推测是流通物直接使用。”
“剩余部分送回检测指纹。”
“不是预告性恐怖袭击,或许有控制范围的预谋,查看昨天晚上至今天的三四五层和大门监控。”
……
松田阵在晓乌琼瑛和其他同事的推测基础上继续完善,向上报告。
最后一步,逐步恢复现场交通和人员通行,全面结束□□处理工作。
“真是有惊无险的一天。”警车上,一位前辈同事瘫在座椅上,衬衫都被汗水湿透了。
30多岁的中年男人掏出脖颈上挂的一块小小的福祁,虔诚似地亲吻了一口,又重新小心翼翼地放回了怀中。
“哎,我说三治——每次都带这个吗?好运符?”另一位同事在旁边打趣。
“我女儿亲手做的,那当然得天天戴!”
一提起这句,被称为三治的前辈瞬间眉飞色舞,而又在垂眼的那一刻,晓乌琼瑛又瞥见了他眼底的暖意和温柔。
“话说晓乌,最近来的新顾问怎么样?前两天我出外勤都没见过。听说挺年轻,你们年轻人应该合得来?”年长的同事询问。
“他的技术讲坛明天会开始,我暂时还不怎么清楚。看起来还不错。”晓乌琼瑛用湿纸巾擦干脖子上的汗,一边回答,“松田前辈接触的多,可以问他。”
“自己去听了就知道了。”坐在前排的松田阵平听到自己名字,转头应了句。
“行吧,希望不是昨年那种专,家。”同事把专家两个字咬的死死的,看来他跟松田阵平的想法如出一辙。
“昨年怎么了?”晓乌琼瑛询问出声,她来的时间不久,不知道昨年的专家情况。
此话一出,当场的几位同事瞬间脸色一黑,三治前辈更像是一口咽了苍蝇。
“晓乌啊,你还是别知道了,总之就是……一言难尽。”
一场灾难,一次折磨。
“哦。”晓乌琼瑛仿佛预知到了一些不太美好的事情,眼睛一眨,乖乖闭上了嘴,不再询问。
警车的速度还是很快,不一会儿就回到了办公大楼。
“哎——松田前辈,你的东西。”晓乌琼瑛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不是自己的手机,刚才松田阵平不方便,拜托她保管。
“哦,谢了。”走出几步的松田阵平又转身回来,接过晓乌琼瑛递回的手机。
晓乌琼瑛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开机键,手机瞬间亮起来,屏保也随之露出来。
映入眼帘的是三个年轻人,背景好像是游乐场。中间的卷发青年是松田前辈,晓乌琼瑛一眼便认了出来。
三个人都戴着一副酷炫的黑色墨镜,左右两边的人应该是松田前辈的朋友。有些恶趣味的,一人伸出一只剪刀手在卷发青年的头上比划着,像是长出来的两只兔耳朵。
右边是——萩原前辈吧?披散的半长发很有标志性。
至于左边,晓乌琼瑛暂时认不出来,一时间跟组里面的同事对不上。
黑色的短头发利落干净,即使是跟友人打闹着,也保持着礼貌性的微笑。
是谁呢?
晓乌琼瑛没有问出口。
只是三个青年神采奕奕的样子让她双目一炫。
像是,充满活力的,生机勃勃的一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