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云楼拿起啤酒,因为这罐酒刚刚被钟潇逸砸过,罐口一拉开,气泡喷洒出来,溅了他一身。
钟潇逸见状冷笑,笑声传到念云楼耳中,抬眸一眼瞪过去,顷刻就看到钟潇逸那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钟潇逸分明就是故意的,一如既往的阴损,外表温润如玉,内里阴狠腹黑,说的就是钟潇逸!
念云楼吃了个暗亏,懒得计较,取了桌上的纸巾,随手擦了擦,拿起啤酒闷了一大口。
沉寂许久,安静无言。
念云楼喘匀气息,这才开口,“西苑什么意思?这次要查到什么程度?”
念氏有没有问题,念云楼最清楚不过,但证监会查什么,往哪个方向查,全部取决于西苑的态度,而西苑的态度,决定着念氏的生死存亡。
“查到底。”钟潇逸说的坦白,传递出一个信息,这次西苑是不会再保念氏了。
“念氏崩盘,难道是西苑希望看到的结果吗?”念云楼质问。
钟潇逸沉声道:“那年次贷危机,念氏第一次暴雷,当时上面出手,救念氏于水火,但念氏却并没有从中吸取教训,继续加速扩张,念氏发展迅猛,你父亲成功坐上首富之位,自此之后,念氏的投资越发肆意,并且过分依赖借贷推动发展,这使得念氏的债务越来越重,长此以往,再次暴雷是必然!”
念云楼冷笑,“要不是新京的项目拖垮了念氏的资金回笼速度,念氏不至于这么难,说到底,念氏今天的局面还不是西苑那位设计的?”
钟潇逸勾唇,“怪只怪贪心过剩,动了根基。”
念云楼明白,钟潇逸这是说,念家已经威胁到钟家的地位,为了巩固权位,钟家必须和念家做出切割,铲除念氏这个毒瘤。
又是一阵沉默,念云楼再次饮下一口酒,徐徐开口,“爷爷的决策确实有问题,当年我就说,这样下去一定会出事,但是老人自信,不听劝,西苑出手是必然的,换做是我,我也会这么做。”
“你倒是难得清醒。”钟潇逸沉声一句。
念云楼看向钟潇逸,“念氏崩盘,影响太大,目前来说不是不能保。”
“你说该怎么保?”钟潇逸问。
“央金控股,西苑总该放心了。”念云楼沉声道。
一旦这么做,念氏无疑交出了控制权,早在数年前,西苑就有此意,念家老爷子自然不同意。
钟潇逸轻笑,“这话可不像是姓念的说出来的。”
“从小我就被去了姓,在外我姓云。”念云楼肃然冷静。
爷爷一早就为他们兄弟二人的仕途铺路,仕途中人不便于商界关系过密,为了切断兄弟二人与念氏的联系,老爷子给他们去了姓,因此在外他叫云楼,弟弟则叫云璟。
念云楼继续说:“虽然你不是个东西,但这事也只能拜托你了,西苑那位想必怨气不小,旁人怕是说不动。”
“有你这么求人的吗?”钟潇逸冷嗤,刚才打过一架,又是骂他畜生,又是骂他不是东西,转头还想让他办事,要不是因为念云楼发疯是因为念安,他可没这副好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