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两?”
“三千两?!你杀了本侯算了!本侯一年的俸禄才只有六百一十两,你居然要一下子拿走本侯五年的俸禄?你们也太狠了!”
“施爵爷,你饱读诗书,应该听说过君子之泽、三世而斩这句话吧?靖海侯这个爵位传到你这里已经六代了,每年还要从台湾收那么多的田租,朝廷里不少人对此已经颇有微词,偏巧小爵爷这次又闯下了这么大的祸,如果有人借着这个机会大做文章,恐怕靖海侯这个爵位,也就到此为止了。”
到底是当世大儒的家人,吴省兰派来的下人把敲诈勒索的话都说得彬彬有礼,态度也十分恭敬,可谓是尽显书香门风,然而十分可惜,施秉仁却是一个要钱不要命的主,不仅没有接受吴省兰的一片好意,相反还把吴省兰弹劾自己的折子扔了回去,吼叫道:“做梦!回去告诉你家老爷,就说他喜欢弹劾本侯尽管弹劾去,本侯就不信了,朝廷能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废除本侯的爵位!”
“也罢,既然施爵爷不肯领情,那我们就只有走着瞧了!”
再三暗示无用,吴省兰派来的下人只能是扔下了一句狠话,带着弹劾施秉仁父子的折子怒气冲冲出门,施秉仁则是在客厅里破口大骂,还十分罕见的砸了几个价格昂贵的官窑茶碗,掀翻了紫檀木做的茶几,结果就在施秉仁的爱妾们小心翼翼的好言安慰时,门外的下人突然来报,说是与施秉仁同属镶黄旗的总管内务府大臣舒文登门拜访。
其实施秉仁那一天在蜜罐井旁边还真没骗刘安云,因为同属一旗和住得很近的缘故,施秉仁确实与总管内务府的镶黄旗都统舒文小有交情,加上施秉仁做梦都想进以放屁油裤裆著称的内务府兼一个差使,所以逢年过节没少给舒文孝敬,靠着银子开路成功和舒文拉上了一些关系,还如愿以偿的得到了舒文帮他进内务府当差的承诺。
舒文今天也正是为了这件事而来,施秉仁连滚带爬的跑到舒文面前磕头后,舒文笑着开门见山的就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正好路过这里,顺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营造司出缺了,你做好准备,过几天就可以去当差。”
顾名思义,营造司是负责皇家工程的衙门,也是一个非常容易捞钱的好地方,如果换成了平时,施秉仁听说自己可以进营造司掌握实权,绝对能乐得做梦都笑醒过来。然而十分可惜的是,今天突然听到这个好消息后,施秉仁虽然也是顿时大喜过望,但是转念一想后,施秉仁却又叫起了苦来,惨叫道:“糟了!怎么这么凑巧?!”
“凑巧?什么意思?”
舒文听了当然十分糊涂,施秉仁犹豫了片刻后,也没敢隐瞒,赶紧一边让人摆下盛宴款待舒文,一边把吴省兰准备弹劾自己的事小心翼翼的告诉给了舒文,结果舒文一听差点没把鼻子气歪,怒道:“施大人,你这是叫老夫如何说你是好?你知不知道,吴省兰的兄长吴省钦正好是当朝左都御史,他上折子弹劾你,你别说进内务府了,就是爵位保不保得住都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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