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干什么?”
沈清说“你刚才叫了一个人的名字……”她犹豫不决了两下还是把话说了出来,“沈知初。”
她是谁?为什么陆霆川会叫出这个名字?
陆霆川想笑。
叫了又怎样,他当时看沈清第一眼就是觉得她和沈知初长得像才把她带到身边的。
本来也就是是个替身,还把自己当唯一似的,陆霆川笑笑扔下手里被捻灭的烟蒂,抚摸着她后背上的烫伤说道“沈知初啊,是我最近给你想的新名字。”
“新名字?”沈清睫毛轻颤,目光中带着困惑,似乎在等待什么,也像是在害怕什么。
陆霆川继续说“你的新的名字沈知初,寓意新的开始,重新的人生,改了名字以后会省去不少麻烦,你也不想脱离了那个家庭,后面又被他们找上来吧?”
沈清顿了顿,点头。
陆霆川掐住她的下巴,微微附身贴近“所以,我帮你改掉名字,给你重新不一样的人生,以后你就叫沈知初了。”
陆霆川三言两语就把话糊弄过去了,不让沈清知道沈知初,无非是想让她更听话的当个替身,合格的替身。
沈知初,寓意什么?
陆霆川回答的是,知初,之初,寓意就是开始,知你一切,爱你如初。
当然还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不过这样的解释陆霆川没说给沈清听。
沈清第一次见到陆霆川时,结结巴巴的解释,头低着“陆陆先生我的名字叫沈清清是清清白白的清”说到清白时,她才抬头看向陆霆川。
“清白?”这个世上就没有完完整整清清白白的人。
陆霆川从来没有把她的名字放到心上过,毕竟要改。
沈清就这样被洗脑了,当时的她还真的以为陆霆川想要给她一个新的开始,重新的人生,她那么相信他,听到陆霆川的解释。
知你一切,爱你如初,她心里暖暖的,本身就没什么脾气,又惯于忍痛,给她一个巴掌再给颗糖她就能忘记那个巴掌带给她的屈辱。
此时的她还坐在陆霆川腿上,后背一片的伤狰狞泛红,还是很痛,可她却忘记了痛。
太好哄了,就没见过这么好哄的人,比狗都要忠心,陆霆川暗讽想着。
陆霆川松开沈清,看了眼她的头发,语气稍稍转柔和“你头发怎么是湿的。”
原来,现在才发现,沈清只感觉心里空了一下,解释道“洗完头发还没来得及吹。”
现在这个天,就算不吹头发,过两三个小时就能自己干,陆霆川没放在心上,何况这样的小事也不值得他放在心上。
“我饿了,去做饭。”
沈清赶紧点头,顾不上后背的伤还没上药,匆匆忙忙下楼去厨房穿上围裙做饭。
后背很痛,一个人委屈惯了,哭了不会讨糖,受了伤也不会喊痛。
虽是如此,但沈清也自个儿明白,真正喜欢你的人,不会等到你哭了才给你糖,更不会舍得让你疼。
她其实是知道这些的,只是好多好多年没有人对她好了。
所以陆霆川哪怕对她一丁点好,她都觉得幸福,至少……至少,在她孤零零的人生里,她也曾完整的出现在别人的人生里过。
不是陪衬物,她可以为自己而活。
陆霆川没那么挑嘴,他小时候也是过着苦日子过来的,他妈是个小三,破坏了别人的感情,生下来了她,到死都对那个男人念念不忘,要他去厉家找那个男人,所谓的爸爸。
可惜他去的时候,他这个名义上的爸爸已经死了。
名门望族中,私生子并不少见,不过藏于黑暗中不会放出来罢了,想要光明正大的走在外面,那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在厉家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被家里的保姆虐待过,只能捡垃圾桶里的东西吃。
连垃圾都吃过,还会挑嘴吗?
而沈清是第一个主动询问陆霆川口味的人,把他的喜好,忌口,耐心的写在记事本上。
有时候看到陆霆川多夹了一道菜,心里判断出他喜欢,于是又赶紧记上,小小的笔记本上现在已经写的满满当当。
这些,陆霆川不知道。
陆霆川唯一的忌口是香菜,吃香菜会过敏。
做饭的时候后背痛,沈清一手撑着料理台,饭煮好,做了两菜一汤,端上桌叫陆霆川吃饭。
今天这一桌又是他爱吃的,陆霆川神色怔了怔,忍不住想,如果他妈还在,说不定也没有沈清这么了解他。
这半年被沈清这样的窝囊废伺候惯了,胃也养刁了,吃外面饭馆里的菜总感觉没有她做的有滋味儿。
除去在厉家,在外面应酬,一般情况下陆霆川是不喜欢和别人在同一桌子吃饭的。
沈清知道,所以在陆霆川吃饭的时候她就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后背不敢靠着墙,蹭到伤口很疼。
这个位置刚好能被陆霆川看到,方便他使唤,送水盛饭。
陆霆川看到了也装作没看到,一口一口地往嘴里,细嚼慢咽,那叫一个优雅。
陆霆川一直把沈清当狗使唤,所以这狗能上桌吗?当然不能。
陆霆川吃饭速度很慢,他有很严重的胃病,一口饭菜要嚼好几下,吃完饭用了半个多小时,沈清也在墙边站了半个多小时。
等陆霆川放下碗走了,她才过去吃剩饭,忙了一天,她的肚子早就饿了,拿着干净的碗筷大口大口的往嘴里送。
幸运的是,今天的饭菜还是热的。
(因为定时发文定错了,导致昨天误发,但章节已经传新,却的番外上编辑说看周一,应该会传新,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