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置完了这事,崔氏歉意道,“我这两三个月没理事,府里规矩便松散了。让姑妈和弟妹们见笑了。”
文康长公主道,“这样不懂事的东西,的确不配抚养皇孙。”
听长公主这话,崔氏心下感激,张氏出身不高,以往是服侍丈夫的侍女,她进门儿前就收了房的,丈夫待张氏自不必说,不然也不能她刚生了长女就令张氏怀孕生下庶长子。但有长公主这句话,张氏想出头是甭想了,崔氏于丈夫也有了交待。
文康长公主打下基调,几个妯娌都是正妻,也纷纷说张氏不识抬举,大家其实很理解崔氏,但安慰崔氏的话也不好说太多,崔氏是皇长子妃,家里出这样的事,虽是张氏糊涂,但崔氏管家不利也是有的。
故此,诸人将话一带而过,中午吃过酒看了几出戏,外头男人们散的时候,女人们也便起身告辞了。
崔氏的母亲留到最晚,永定侯夫人也知道了此事,宽慰女儿道,“别与这等糊涂东西生气,反抬举了她。”
崔氏轻叹,“我已想好了,还是让宫里母妃给殿下挑上两房本本分分的侧妃吧。”
“两房?”永定侯夫人还是想着女儿自己生皇孙的。
“母亲放心,就是再进二十房,这府里也就我一个正妃。”
永定侯夫人见闺女难掩疲倦憔悴的样子,心酸的了不得,又不敢叫闺女瞧出来,只得再好生劝了闺女一回,满是不放心的回府去了。
崔氏晚上却受了皇长子一顿埋怨,“阿昊伤着,张氏就够伤心自责的,你不说劝劝她,倒去发作她。她胆子小,已是吓得了不得了。”
崔氏道,“当初殿下说张氏稳妥,我想着,她毕竟是昊哥儿的生母,虽出身下贱不配抚养皇孙,但殿下一力担保,我也就允了。是这么回事吧?”
“殿下以为昊哥儿是张氏的儿子吗?那是我的儿子!我把儿子交给她服侍,她把孩子给我摔了头,我一没打她二没罚她,不过让李嬷嬷教导她几句,殿下觉着我哪里做错了吗?”崔氏就是再宽厚的性子,这会儿也忍不了了,冷声道,“不要说她,就是那些服侍的嬷嬷、丫环,要她们就是把我儿子看护好的,她们不得力,我儿子摔了碰了,难道我还不能管了?殿下要是这样,我也无话可说了!殿下就是再埋怨,我还是一句话,他们是做奴才的,本分就是服侍好我儿子,我儿子出了差错,我就得不饶他们!”
崔氏立刻唤来人,“过去叫张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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