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霖道,“殿下此言差矣。江北岭当初连为皇子师之事都能拒绝,如今又怎会入宫为皇孙师?他的年纪,怕也撑不住。”
“他还不是收了老五家的几个小子!”说到这个,大皇子就不服,深觉五皇子狡猾,父皇不过是让他关注下筑书楼的事,正经公差,五皇子就能谋下这样的私利。筑书楼的差使已够叫人眼红,结果,五皇子又给自家儿子找了这样的一位名师,怎能不叫大皇子眼气!
“五皇子这里,必有内情。”赵霖断言,“殿下不信,待五殿下与宁祭酒从北岭先生府上碰壁归来,自然就知臣所说真假了。”
大皇子还是信赵霖的,赵霖下了论断,鉴于赵霖的强干,大皇子愿意等一等。
赵霖别看没本使请动江北岭,但他的眼光委实一等一,太子将事托于宁祭酒与五皇子,俩人不敢怠慢,第二日就去了,当天下午碰肿了脸回东宫复命。
太子未再提此事,大皇子对赵霖愈发信服,道,“时雨你料事如神。”他已将五皇子家孩子拜师的来龙去脉也打听出来了,就是应个名儿,实际授课的人是李樵。太子丢了面子,再加上五皇子家的孩子也不是真就得了江北岭的教导,大皇子终于气平。
赵霖淡淡,“江北岭那里,殿下不必理会,若是殿下想给小殿下启蒙,如五皇子那般请个江北岭的门人也可。”
虽然太子在江北岭这里失了颜面让大皇子有一种心理上的快感,但,大皇子身为诸皇子的长兄,也有自己的骄傲,他道,“要是江北岭倒还罢了,他门下人不见得就哪里格外出众。”
赵霖正色道,“殿下此言差矣,江北岭虽不在朝为官,但于江北讲学几十年,门下徒子徒孙可是都会科举的,如今在朝为官者不在少数。”
大皇子焉能不知这个,不然也不至于抢着拉拢江北岭,大皇子仍是不愿意,道,“那岂不是跟着老五有样学样,好歹老五家小子与江北岭还有个师徒名声,我若请个江北岭的门生,将来辈份怎么算?”大皇子虽然听从赵霖的建议努力与五皇子搞好关系,但他到底有着皇长子的自尊,自不甘拾人牙慧。
赵霖微微一笑,“其实,我朝不是没有与江北岭声望相仿之人。”
大皇子不笨,“时雨是说薛帝师。”北江南薛,能与江北岭在名望上平起平坐的,自然是薛帝师。
赵霖颌首,有江北岭这不识时务的,大皇子对薛帝都充满好满,立刻道,“薛帝师于我朝功绩,远在江北岭之上,声望亦非江北岭所及。”这话就是大皇子的偏颇之言了,南薛北江,齐名的大儒,要分高下实在不易。只是,江北岭对皇室实在不够恭敬,大皇子心有不爽,便这般说了。
薛帝师名望足够与江北岭抗衡,但是……大皇子道,“薛帝师自然德高望众,可惜薛帝都隐居蜀中,上次立储都未来帝都,莫非时雨你与薛帝师有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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