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也是。”胡太后颌首,“破药罐子熬千年,你别说,越是这样的,越是命长。”
文康长公主哭笑不得,“母后就不会把话往好里说。要我说,皇后还真是个有后福的。”
“那是,没后福能做得了皇后么?”胡太后不自觉的将嘴一撇,“你说,凭圣宠,她年轻时就不如赵贵妃和谢贵妃,老了更不必说。凭功绩,没管过后宫一日。结果,这皇后怎么就轮得到她了呢。”
文康长公主道,“五皇子于江南有大功,母以子贵。倒是母后,日后对皇后还需温和客气些。”
“哀家还不够温和客气?”
胡太后对于苏皇后登顶后位虽小有不爽,但皇帝儿子旨意已下,此事便已板上钉钉,再更改不得。她在后宫一辈子,虽看苏皇后不大顺眼,有闺女劝着,倒也晓得待皇后不能如妃嫔一般,尽管不情愿,也点头应了。
好在苏皇后做妃子时深居简出,做了皇后亦是如此,她身子不好,将妃嫔的每日请安也改为了初一、十五,便是宫务,依旧令赵谢二人同掌,就是待受宠的新人,也极是和气,时常赏赐些珠宝衣料。大家都觉着,有了皇后,大家日子反是更好过了嘛。
晚间,五皇子与妻子道,“我让钦天监算了,下月十六便是迁居的吉日。父皇也同意了,就四月十六搬入凤仪宫。册立大典的吉日还要晚些,最近的也要到五月了。五月初一就是好日子。”
谢莫如道,“却也不算晚,立后大典要准备的东西多,且凤印是早就有的,但金册得现造。还有皇后有大礼服,一应用具,皆要新做,便是定在五月初一,内务司也要赶一赶了。”
五皇子还有一事要与妻子说,只是事关自家,有些不好意思,道,“母后既为后宫之主,咱们便是嫡出了,你知道嫡皇子的待遇也有所不同呢。”
谢莫如笑,“这事儿说来话长,当初咱们刚刚大婚,那时是殿下领着礼部的差使,若没记错,还是殿下上书陛下明嫡庶之别的。”
“是啊,那还是你给我提的醒。”五皇子悄与妻子道,“礼部秦尚书说明儿就上书,要给咱家争取嫡皇子待遇。”
谢莫如一幅理所当然的神色,“这本就是应该的。倘礼部不能上书,便是礼部失职。殿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非但你我,便是侧室与孩子们,每月也要多些俸米的。”当年谢莫如就看不惯皇室那一窝疯的乱哪,当时正是五皇子掌礼部,谢莫如便撺掇着五皇子上书,明嫡庶,正规矩。自此,嫡皇子待遇便有别于庶皇子,此中,非但是嫡皇子一人的供俸与庶皇子不同,这里面还包括嫡皇子妃,嫡皇子府中子女的一应供俸。皇室规矩向来繁琐,就拿先时说,大郎几人都是亲王府庶子,他们一应供俸,便比不得别家亲王府的嫡子。今五皇子升了嫡皇子,虽亲王爵不便,但嫡出亲王的待遇与庶出亲王的待遇亦有所不同,像大郎几人的待遇,今沾亲爹的光,便可与其他府中嫡子比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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