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有情义的,不会单独对某一人有情有义,他必是对所有人都如此。
太子这般,穆元帝已经在想,待太后大安,好生劝一劝太后罢了。日后到底如何,就是太子操心的事了。至于皇朝千秋万代,穆元帝相信只要太子贤明,谢氏再有才干,也越不过太子去!
穆元帝都这做这般想了,转眼帝都城却发生了一件震动朝廷的血案!
事情是这样的,胡太后半死不活,谢莫如虽不肯去静心庵念经,也不好不做些表示,便邀了江行云去西山寺一行。谢莫如与文休法师是旧交,交情足有三十年了,文休法师是有德高僧,也是见多识广之人,与文休法师相谈,也能令谢莫如心胸开阔。
原本,谢莫如心情极佳,自文休法师这里告辞时,还指了文休法师身畔的青年僧人笑道,“记得我初来贵寺时,念远还是法师身边的小沙弥,如今这些年过去,他也是有名的高僧了。”
文休法师笑道,“时光长短,唯心所造。一切苦乐,随境所迁。”
谢莫如微微颌首,示意文休法师不必再送。文休法师年事已高,便住了脚步,让念远送了谢莫如一行到寺门口。
谢莫如心情不错,并未坐轿,而是与江行云一道步行下山,经万梅宫时,还进去喝了盏去岁制的暗香茶。事情发生在五皇子府所在的皇子街,这条街原叫长宁街,不过,因此处是皇子公主府所在,故而,百姓又称皇子街。车驾刚转弯进入皇子街前立着的巨大汉白玉牌坊时,忽啦啦跑出十来位穿青色官袍的官员,还未等前面的仪仗队反应过来,这队官员就扑通通跪了一地,当头的一位青衣官员高声道,“下官翰林院李墨,有事救见太子妃娘娘。”
侍卫只得过去回禀一声,谢莫如没什么表情,江行云便对外头的侍卫长道,“朝臣有事,当去朝廷上与陛下说,从未见过当街拦太子妃仪驾的!让他们回去!”
这些官员哪里肯走,侍卫长也不是吃素的,直接就上手抓了,那李墨立刻高喊,“武官欺负文臣啦!”
等了片刻,外头竟越发吵嚷起来。江行云掀帘子就下了车驾,这一下去,倒把江行云气笑了,几个侍卫竟给几个翰林抓破了脸,尤其侍卫长,还受到了围攻。江行云一声怒喝,“你们好大的胆子,敢袭击太子妃身边的侍卫!”说着,身形如轻烟一动,接着就是几声脆响,围攻侍卫长的几个官员一人挨了一记耳光。
要是打人的是侍卫也就罢了,毕竟,这几个小官也对侍卫动了手。但打人的竟然是个女人,小官们儿捂着火辣辣的半张脸,当下就火了,尤其当头一人蹿至江行云面前,怒道,“士可杀,不可辱!我等堂堂朝廷命官,今竟受尔等一介女流所侮!就是太子妃,也要给我等一个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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