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

周黎安垂眸喝了一口茶，而后重新抬眸看向欧阳琛，笑问：“那现在欧阳同志是来通知我这件事情的，还是别的？”

周黎安说完，就静静等待着欧阳琛的回答。

欧阳琛的视线，一直落在周黎安那张白皙精致的脸上。

他观察着。

没有生气，也没有介意，那张脸上有的只有淡淡的浅笑，和静静等他回答的淡定。

这让欧阳琛的呼吸不受控制的微微加快了。

欧阳琛低了下头，而后才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是来找周厂长合作的。”

“你想怎么合作？”

周黎安问。

欧阳琛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周黎安的问题，他先是对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说来，我想开蔬果厂这件事情，对周厂长来说，还有些不厚道，毕竟蔬果厂这个点子是周厂长想出来了，我现在来就是照搬周厂长的……”

“如果可以，我倒是愿意在c省那边开一个周厂长蔬果厂的分厂，但在现在的经济体制下，这一条路是行不通的。”

周黎安点头，赞同了欧阳琛的说法，并示意对方继续往下说。

“所以，我想的是我们各自开各自的厂子，但我在c省开的蔬果厂，里面所需的各种蔬菜的种子，我们都从你们这边购买，周厂长觉得怎么样？”

欧阳琛说完，就继续观察着周黎安的反应。

“我们这边，季老的确是在育种。”

周黎安脸上的笑容不变，“按照你刚刚的说法，无疑对我们厂是有好处的，但种子这种东西，到处都有，你们如果选择到我们这边买，就会多付出精力和钱财，相比较就在当地买种子，是不是亏了？”

明明周黎安并没有多说什么，但此刻的欧阳琛对上周黎安那双含着淡笑的眼睛，就莫名有一种自己已经被对方看穿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欧阳琛的血液都加速了。

与此同时，欧阳琛还感觉到了久违的压力。

“不。”

“除了种子，我们还想和你们厂合作。”

“我们希望我们的厂子在c省办起来之后，能得到季老亲自提供的技术指导。”

这是欧阳琛最想得到对方肯定答复的地方。

于是他说完后，视线便紧紧的盯着周黎安。

“看来，欧阳同志已经找到了我们厂的灵魂所在。”

“那周厂长同意合作吗？”欧阳琛有些着急的追问。

周黎安笑着摇头，“季老暂时没办法离开樱桃村，所以无法亲自。”

听见这个答复的欧阳琛只觉得心里一咯噔。

他追问：“为什么？”

显然短短不到两天的时间里，还不足够欧阳琛了解到更多的相关情况。

“因为季老是上面下放到这里的人。”

下放来的人，自然是不能随意离开当地公社的。

周黎安看着欧阳琛，给出了答案。

闻言，欧阳琛眼中原本亮起的光，一下子就灭了。

他们欧阳家在c省是有一定的地位，但这也做不到让季老这样的人离开原地去到c省啊。

虽然，没有季老也能在c省弄蔬果厂……

可没有季老技术指导，没有季老带着人做出来的肥料，欧阳琛总觉得不甘心。

因为他今天已经去一些村民的自留地看过了，长势最好的自留地，都是比不上蔬果厂里面的。

他要做，自然是希望能做到最好的。

但问题就是他没办法像周黎安那样，拥有季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