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强着呢!”他的声音低沉沙哑,隐忍着笑意,十分动听。
几番折腾,外衣早已松散凌乱,白皙的脖子上一根鲜红的带子,顺着精致的锁骨慢慢蜿蜒下去,隐匿在衣衫里,惹人遐思。
沈云谈从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的声音愈发诱惑:“你可知道成亲要做什么事情?”手也开始有点不老实。
那边却已然没了声音,垂首一看,唐十九已经伏在他胸口睡着,眉头打成了结。
沈云谈哑然失笑,勉强移动身躯,想将她放平躺好。谁料刚刚有所动静,睡梦中的唐十九便有所察觉,将他搂得更紧了几分。
“师弟,师弟,你别娶顾妍。”
“师父,师父….你也不要我了吗?”
怀中的女子喃喃细语,眼角又渗出眼泪。
夏天的夜晚还是炎热,但不知怎么的,他伸出手,轻轻揉了揉那打结的眉心,却没有再试图推开她。
第一缕晨光照进山洞时,唐十九就醒了,闷闷地伸个大懒腰,舒展了筋骨。昨晚好一个美梦,捉了个美男回来调戏。那梦实在是太美,美得不愿醒来。揉了揉眼,才发觉旁边有人,仔细一看,才发觉那人的眉眼似乎和梦里的美男那么相似。
那人睁开眼,微微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娘子早。新婚之夜,睡得还踏实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唐十九的尖叫吓跑了一群麻雀。沈云谈坐在原处,恍若未闻,等她叫完了,平静了,才认认真真道:“娘子,什么时候让为夫见见岳父岳母大人?”
然后,他十分满意地看着唐十九的脸绿了。
唐十九满脸惊恐:“我们昨天真的成亲了?”
沈云谈认真点头:“是的。”
“三拜大礼?”
“是的。”
“洞房了?该干的全干了!?”
“应该算是吧。”他努力隐藏着嗓子眼里的笑,“娘子,你要对为夫负责啊。”
唐十九颓然坐在地上:“不可能啊,不可能我完全不知道啊。”
明艳的小脸耷拉下来,沮丧得快要哭出,他于心不忍,终究补充道:“也不算该干的全干了,最后的总是没干。”他伸手指了指她手腕的红斑,“你看,守宫砂还在。”
唐十九搔着脑袋,看着手腕的红斑:“这是什么玩意?”
沈云谈愣了愣,当时他看到她手腕上的守宫砂也吃了一惊。要知道寻常百姓家的女子,万万是不可能有这样的印记。
即便是江湖上行走的女侠们,身上也甚少有这种东西。除非是出身高贵,或者是有门规森严的帮派,才会用得起守宫砂。
然而让他更吃惊的却是,显然唐十九不知道。
“没什么”他很快反应过来,继续用可怜兮兮的眼神望着唐十九,“娘子不是打算,抛弃为夫了吧?”
唐十九一个头两个大,完全忘记什么红斑不红斑,涨红着脸,吞吞吐吐:“我昨天真的跟你说成亲了?”她似乎有点印象,但是又记不清,也分不清是梦是真,但看眼前的男人信誓旦旦,也不由得不信。
她握紧了拳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公子…”
“云谈,沈云谈。”
“好吧,沈公子。昨天只是一场误会,你我既没有父母之命,也没有媒妁之言。所以,我们的婚约是不能作数的。”醉的时候归醉的时候,气话归气话,她不可能真的就这样随随便便把自己嫁出去。还是嫁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
沈云谈皱了眉,道:“可是你打跑了我的家仆,教我一个人如何是好?江湖险恶,人心难测,我完全不懂武功,好不容易请了两个保镖,还让你赶跑了。”他重重叹了口气,道“我被桑门害的家破人亡,锦湖山庄庄主是我爹生前好友,尚且肯收留我。如今我保镖没了,桑门定然不肯轻易放过我,我一个文弱书生,你叫我…”
唐十九懊恼地坐在地上,她昨晚的确打跑了人,似乎还砍断了一人的手臂。只见沈云谈越发着急,心中不免自责:“对不住,沈公子。”咬了咬唇,坚定道,“既然赶跑了你的保镖,就由我来保护你上锦湖山庄如何?我唐十九一定尽心护你周全。只不过…只不过待到了锦湖山庄后,还请公子忘了昨夜发生的事情。”
沈云谈内心大叫一声“好!”,他中了“百日酥”实在凶险的很,如今请了这样一个保镖,自然少了许多凶险。
脸上却还是犹犹豫豫:“这样,便麻烦了。”他忽然促狭一笑,童心大起,忍不住捉弄道,“婚姻之约再谈,我沈云谈虽然不是英雄好汉,但是个负责的男人。你放心,我绝不负你!”
唐十九的脸又不负所望地绿了。
沈云谈恶作剧作揖道:“有劳娘子。”
于是意料之中的,唐十九彻底崩溃,怒吼声差点把洞穴震塌。
“不要再叫我娘子了!!!!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