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陵惊疑不定地看着林斌抽出战刀指天,下意识地绷紧全身地肌肉。他一想起两人现在可都是在两军阵前,相距的距离也无法让战马加速,不像是要兵戎相见的模样,提起来的心落了下去,静静地看对面那个武夫想要干什么。
汉军见到这幅景象也停止呼喝战号,全部看向自己的主将,若是可以选择。没有任何一名汉军戍卒愿意在平野与一大片黑压压无法确定数量的骑兵展开野战,他们一致认为与骑兵在野外作战是自杀无异,只能心情忐忑地随时等待未知地命令。
“他妈的,你们这帮兔崽子喊个什么劲!除了先前被安排在外的三千骑兵,其他人给老子滚回关隘去!”
几乎所有人听到这么一阵大吼都是愣了愣,再看吼叫出声的是那名抽刀的威武骑士,汉军这才明白举刀不是要发动攻击的前奏。他们看到那名威武骑士座下的神俊战骑再一次杨空前蹄发出‘噜律律’的嘶啸,无一例外地感觉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在压迫自己的神经,有些个情绪蹦的太紧的戍卒更是手心、额头都冒出了冷汗,不自觉地移动了脚步。导致的是整个步阵扭曲了起来。
李陵从没有想过有人能一吼镇住全军,那些异族骑兵更是在吼叫声中像极惊吓到的羔羊。灰溜溜地调头准备撤入关隘,根本不敢多待那么是一小会,“猛虎!果
头猛虎!草原饿狼被虎吼一声,竟是如此战栗而退!
林斌要的就是现在这样的效果,他可以让出关隘的驻军权,但绝对不能是今天让出来,关隘之内有他想要地东西,必须争取足够的时间把物资和女人们先弄出去,然后再大方地让出关隘地驻军权。林斌本来至少要在关隘驻守半个月,这倒不是为了功劳,他身上没有官职,就是战功再大也没多少用,驻守半个月是想等待追杀敌军的部曲归来,现在既然领军而来的是李陵,他交出驻军权也无不可,当作算是还李家一个人情。至于李陵会在战报上怎么写,林斌根本不在乎。
林斌重新将刀回鞘,对着李陵又是咧嘴一笑,“李兄莫怪,那帮兔崽子不抽一鞭子就是不懂怎么做人。呵、呵呵!让你见笑了。”他说完跳下战马,牵着缰绳迈步而走。
李陵能怪么?他就是再怎么不情愿也得堆起笑脸,朝中有人的他可是明白眼前这位武夫现在很抢手,不但皇帝表示出了足够多的看重,就连窦老太太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放出话来“谁要是为难他,就是与哀家过不去”。
说不知道什么原因那是假的,谁都知道那是因为南宫公主从中周旋,南宫公主刘发回长安的信件被窦老太太一瞧,窦老太太知道了那窦氏门阀集团的诸位大佬也就知道,大佬们知道小鱼小虾们也听了个大概,事情这么一传,传的神乎其技。越传越乱就弄出了一个复杂的局面,就好像虎豹骑军在边塞做什么都有人去关注,随着虎豹骑军一次又一次战胜异族的消息传回长安,再被商贾们传到各地,庶民们也想不知道都难。
庶民与门阀世家不同,他们才不管利益分配还是什么,想要的就是听见异族被打败的消息,每次一听都觉得非常解气,谁让汉国建国以来就没有打败过异族,还频繁被欺负?
舆论多导致的是原本复杂的局面变得更加复杂,随着林斌麾下虎豹骑军善战的名声被越传越广,皇帝和窦老太太都产生了一种骑虎难下的错愕感觉,仿佛突然间明白国家需要的是什么。两个人很难得的坐下来平心静气地交谈,得出共同的结论。
老太太喜欢庶民听见异族被击败从而安心生产的局面,认为任由情势继续发展没什么坏处,毕竟那头猛虎名义上是皇家公主的人,不还是赐下了一个没人管的翁主,那就算是国戚嘛!传就传了呗!只要不闹出大事来就行。
皇帝呢?他想要的直接实用的多,国家需要对异族的胜利来振奋民心士气,他也早已经想好要怎么安排那头猛虎,计划妥当只差一个恰当的时机,目前这局面也是他所乐意看见的事情。
既然两位权力顶端的掌权人物为了自己的目的都有意扶持林斌,其他门阀还敢多说些什么?只能在旁边酸溜溜地看着李广一系从中不断获利,从此又多了一个骑虎难下的家族,无论如何,就是装也得装出有把握收拢的样子出来。
李陵笑,笑得很温和,“林将军,误会,皆是误会。”
林斌也笑,笑得很真诚,“李兄一句同泽让兄弟我感慨良多啊!不知道令兄现在可好?”
李陵心里舒了口气,一有机会就问起旧识那也就是说,林斌没有忘记情份,接下去一切都好办了,情份可是这么时代的无敌利器。他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兄长很好,谢林将军挂念。”
林斌与李陵一阵寒暄,然后直接说愿意从关隘撤军,只是希望李陵能给他两天的时间来安排,另外还说明他需要在关前设立营地等待出战的部曲归来,开玩笑说“我这也是把守国门嘛”,惹得巴不得有人能挡在前方的李陵一阵“嘿嘿”笑声,很是了然林斌想干什么的样子。
“无妨、无妨,贤弟若有事务且办便是。”
得,一阵交谈李陵痴长林斌四岁,称呼起贤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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