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斌曾经和韩助详细谈过,告诉韩助匈奴人可能有新的动作,那是在武皇帝还没有即位之前,那时韩助以民之伤痛,不动干戈,无令不允的口语告诉林斌,那不是他们应该关注的事情,军人与庶民不同,庶民可以议论朝政、国事,但是军人不行。
谁也没有想过在半个月后,当他们重新建设好了家园,帝国的景皇帝却驾崩了,在匈奴人极有可能再一次南侵的时候,武皇帝陛下却下诏全国不动刀兵,这个诏书是如此的让人措手不及。
有了不准动刀兵的诏书,边塞各军不能妄自调动,违者诛灭三族,匈奴人几乎可以在边塞为所欲为,皇家的伤痛延伸到边塞边民的身上,这是一个血与泪的时代,充满悲歌的荒谬年代!
静乡亭由于十分靠近前线这才驻有三队,总一百五十名戍卒,在静乡亭前方三十余里处有一座屯兵的兵堡,那是代郡的十三座前卫兵堡之一,每座兵堡驻有一曲的戍卒,设军候、千人各一名,统率一千名戍卒,但是这些兵堡几乎没有满员过。
也就是在今天,静乡亭的三队戍卒接到了兵堡送来的紧急军令,要求三队的队率在天黑之前带领队下士卒赶到兵堡增强兵堡的防御力量,随行的还有近一百名民玞,这些民玞押解的是提供三队戍卒够吃三个月的粮秣。
似乎谁的嗅觉都变得灵敏无比,边塞到处流传着匈奴人已经再次集结十万大军的消息,战争的号角即将吹响,人们的神经再一次紧绷起来,到处有放弃家园的庶民,他们慌张的收拾行装,拖家带口一直往南走,谁也不知道自己会踏上一条怎么样的道路。
林斌已经换上戎装,他的左右各自站着窦史颜和鹿吾左木,陵子则是跪坐在草榻上呆呆出神,她的脸色十分苍白,表情想哭,但又好像哭不出来。
林斌将佩剑插在腰带上,走过去摸着陵子的头,“陵子?你先与尚大叔他们待在一起好吗?爹很快就会回来,那时爹给你带回好玩的小东西。”
“嗯……”陵子两只小手捂着脸,颤抖着幼嫩的声音,“爹,我好怕。”
林斌也半跪下去,搂过陵子瘦小的身躯,柔声安慰:“不怕,爹和你窦叔叔、鹿吾叔叔,还有你公孙大叔都是大汉国的军人,责任就是保卫边疆,这也是保护陵子和好多好多认识的人……”
陵子用力往林斌怀里蹭,像极钻进去就安全了,她刚尝到被父爱关护的滋味,十分害怕再次失去它。
窦史颜这个大老粗似乎有点不耐烦了,“兄长,再不走就要吃军棍了。”,鹿吾左木面无表情补充,“什长,延误开拔,罪加一等,重则枭首示众,轻责五十军棍。”
这时,门被推开,失踪了一段时间的公孙宏大步走进来,他也已经换上一身戎装,进来时看见林斌还在那边磨磨蹭蹭,本来就阴沉的脸变得更加阴沉,“韩队官已经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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