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事情纠缠太久总是会让人感觉厌倦,进而生出一种疲劳感。谈判和不断的游说就在此列。
无疑刘彻地突破口选择很正确,他游说的措词越来越煽情,不再只用汉国为出发点,汉部是否与汉国合作已经上升到是为了整个民族的高度。
民族大义啊……这个让无数热血青年为之抛头颅、洒热血的崇高理念总是那么吸引人。可惜述说这个理念地人角度不对,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挖好的陷阱。
林斌再一次笑脸以对:“正在磋商,一有结果马上知会。”
刘彻脸上出现失望的表情。他沉默了足有一会:“护汉侯可否将淮南使节交予我方?”
正确来说这又是一个试探。
林斌连想都没有想。径直回答:“在淮南一系没有向汉部宣战或者做出有损汉部利益地事情之前你们一样是客人。作为主人。我没有将另一个客人交给另一个客人地义务。如果贵方想要与淮南使节进行交流,作为主人我们应该寻问淮南一方。等待淮南一方自行选择再将答案告知贵方。”
怎么听都像是一些托词和废话……
看来刘彻地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他就是连作态的礼貌都不要了直接转身离开。
林斌看着不断地远去的背影
思,按照他的猜想,汉国特使一行人应该是要归国了的计划正式宣告失败。
想留住一个友好使节团不是不可能,但那需要足够充分的理由。目前汉部没有向汉国宣战,双方不是交战国,作为非交战国,一国的使节团要离开不能强留,这是各国默认的潜规则,也就是说除非汉部想要战争,不然只能眼睁睁看着汉国特使团离去。
事实上,事情真的如林斌所料想的那样,汉国特使团在第二天正式提出归国的要求,作为主人的林斌唯一能做的就是笑眯眯送客,并且还要派出相应的护卫队进行护送。
送走了汉国特使团,新的麻烦马上又来,一直没有动静的淮南使节团经由权政司向林斌转达一项请求,要求其实并不过份就是想见一见被收押起来的刘陵等人,并没有对淮南翁主被关押提出抗议还是什么。
——或许这个年代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口头抗议?
林斌难得慷慨一次,他同意了淮南使节的请求,允许淮南使节与刘陵见面。当然,慷慨的同时十分猥亵地派出权政司的暗探进行监视,暗探的职责就是把淮南那一帮人说的每一句话记录起来。
而现在,林斌正与逗留在西林的几位将领商讨汉部接下来的军事行动。
卫氏朝鲜的反击战仍然在继续,卫蒙改变防御策略仿佛突然变傻了似得地派出军队与虎军进行野战,卫氏朝鲜政权下的士兵生命正在遭受漠视,他们进行了三次规模比较大的反击,无一例外以失败告终,保守估计卫蒙政权在三次反击战中损失的兵力约八万人,其中战死两万余、被俘六万左右。
“现在……谁来告诉我,卫蒙为什么不惜代价地进行反击?卫氏朝鲜人明知道这种程度的反击起不到任何作用,怎么还一直派出军队进行送死行为?”
军参谋范森摸着下巴,语调很慢:“君上,属下窃以为卫蒙是在吸引我方注意力,想把我军主力引到卫氏朝鲜战场。”
在场人士肚子里非议:“完全是废话!谁看不出来啊?”
范森“嘿嘿”对着同僚露齿而笑,模样很傻。他用着肯定的语气:“卫蒙必定与撑犁孤涂(军臣单于)进行过接触。两人达成协议,卫氏朝鲜负责吸引我军兵力,如此一来……匈奴的主攻对象或有改变?”
林斌现在突然想起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曾经做过匈奴单于庭军师的中行说。
中行说自从被派往卫氏朝鲜一直了无音信,同时随行护卫的燕戈也好像是消失了那般。虽然不能否定是不是藏了起来,但是藏起来应该有联系西林的动作吧?
事实上西林没有收到任何消息,那么只存在两种猜测了:其一是中行说再次反复,投靠了卫氏朝鲜,护卫燕戈已经被害;其二便是中行说和燕戈已经为汉部捐躯,不过这条几乎是不可能。
中行说可不是一个能慷慨赴死的人,以他的行径再次叛变的可能性最大!这么一来也就能解释卫氏朝鲜为什么突然与匈奴联合起来遥相呼应了。
“我应该抓到中行说的时候马上杀掉!可惜了燕戈这名很有潜力的苗子……”
当然,那些都只是林斌个人的猜测,一切还没有被证实。
韩安国比较在乎实际的问题,他直接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君上,末将有话要说。”
品阶比韩安国低的武将很自觉地噤声,品阶相差无几或是较高的人好奇观望。
汉部的阶级观念很强,不论是底层的庶民或是高层的官员一直将阶级观念视为必须遵守的规则,没有次序就不成方圆,没有方圆也就不存在规矩,那就要乱,而乱起来对谁都没有好处。
其实每个新兴崛起的势力都是差不多,汉部并不是特例。
韩安国就要开口,门外传来守门甲士的呼唤,门外的人在说“君上!红裳求见。已在阁楼等候。”,韩安国呐呐地闭嘴了,他知道红裳是权政司的特品暗探,多次立下功劳爵位已经是少上造,不是要事绝对不会轻易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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