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兄长抱着躺在地上呻吟声已经越来越小的弟弟,他们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也正因为如此兄长停留了下来。兄长努力想唤醒即将昏过去的弟弟。这名兄长学过一点基础的战场救护。他十分明白在战场一旦受伤者快要昏迷过去意味着什么。他呼唤无效,努力地将弟弟的身躯托起来扛在肩上。用本来已经疲惫不堪的兄长肩膀将要将弟弟撑到自己的战马上……
那名兄长成功了……正确的来说许多停下来试图帮助袍泽的豹军骑兵都成功了一半,他们喜悦的情绪可能才刚刚泛起,沉重的马蹄声也接近了!
燎鬼使神差地回头向后面看去,他看到了一幕不愿意看见的事情!
在豹军收割队还没有赶到战场的时候匈奴军队的收割队先一步到达了,残酷的战场在这时被发挥得再透彻不过!
燎看见匈奴收割骑兵队四下散开,那些匈奴的收割者们露出狰狞的脸庞冲过去,可以是用刀劈死也可以是残忍地将人撞倒用马蹄踏死,他看见的是停下来救助袍泽的同伴们一个个没来得及反抗就死在想要救助的人身旁,现实的残忍十分恐怖,求救者依然呻吟如常,想去救助的人先一步离开了人世。!无数人都在咬牙!
军官脸色黯淡了一下下重新恢复正常,他们或许会在心里面说:“这就是战争!”
燎慢慢地将自己的身躯倾斜到马的颈部,他感觉自己的左臂越来越僵硬,视线也有越来越模糊的趋势。他知道那是因为失血过多,已经快要到了极限,他对自己说:“撑下去!快回到本阵了!撑下去啊!”
收割者是什么?冷兵器战争有几种角色总是被故意的忽视掉,而收割者就是被故意忽视的一种。收割者顾名思义就是去收割某一些东西,他们收割的是人的生命,而收割是没有敌我差别的,收割队进入战场后的唯一职责就是杀人,杀死己方伤重的同伴给他们一个痛快,减少等下再战时影响到己方的士气,他们当然也会杀掉地方还活着的人。
两支敌我双方的收割队遇见了咋办?也不咋办的,他们就当对方不存在,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这可能是少有的一种被认可的潜规则?
救治?别开玩笑了!冷兵器战争,在战争状态下的士兵一旦失去了战斗力就什么也不是,没有一支军队会照顾这种群体,命好的话撑到战争结束还能留下一条命,至于什么体恤金,什么伤残费,这些都是遥不可及的东西。
现实往往比想象中的更加可怕,这是谁也不愿意相信的事实……
马坦看到己方士兵因为救助袍泽而被屠杀心里有什么想法吗?他有但是被刻意地深深埋葬了。他对部参政这么说:“要是让君上看见这一幕,前方带队的军官少不了要挨军棍。”
部参政极其认真的点头认可,他所理解的君上是一名绝绝对对的铁血军人,也许很多人不理解或者会出现排斥那些严格军法的情绪,但是一次又一次的事实已经证明那些军法绝对是有必要的,严守军法不但是身为军人的天职还是保护自己和保护他人的法则!
马坦看见了一个比较熟悉的身影,眼瞳倒影的是燎那捂着左胸的手臂,“这小子活下来了。”亲自栽培的嫡系在残酷战场存活下来让他的心情变得愉悦了一些。
从前方撤下来的骑兵正从巢车下面不断驰骋而过,三千生力军按照军令顶替上去。
还是那种冲锋阵型,枪骑兵毫无意外地被安排在伤亡率极高的锥形阵型最前方充当破开敌军的尖刃,后面的弓骑兵则是根据刚刚的观察相应地增加数量,排在最后的刀骑兵这次在左臂上加上了一个小型的手肘圆盾。
“带队的是谁?”
“回校尉:是林军侯!”
“林武?”
“正是!”
马坦怪异的笑了,他那个叫林武的部曲起先并不姓林,而那个单名一个‘武’字的来历就更好笑,这名由游牧民族转为汉部一员的军侯无比崇拜自己的统治者,他的那个部落的成员全体改了姓,重名,比如叫林文、林武的多不胜数,谁也搞不清楚他们之间该怎么去交流。
崇拜强者或许并不奇怪,让人觉得奇怪的是汉部统治者知道改姓和名字重叠,取相近意义的姓名没有震怒,在这个忌讳与统治者姓和名重叠的年代,允许臣民做出这样一个行为林斌算是有史以来第一个。不过还好没人敢去近一步挑战取个林斌的姓名,至于如果有人真的取了会怎么样,总是一副死人脸孔的执法队会告诉好奇者一切答案。
新一批的三千豹军骑兵在匈奴军队再一次出动后也策马驰骋起来,如果没有出现意外的话两军还是会来一次没有投机取巧的对阵。
很无聊?事实上战争的前期就是这么一个旋律,敌对双方总是需要进行热身,而无疑现在他们就是在做相同的事情,那就是杀,永无止境地进行搏杀,死了一批换下一批。或许看上去很无趣?用鲜血和生命上演的无趣戏码?那说明真的不懂战争,特别是冷兵器的战争。
用一句淫荡的话:战争就是**……做的事情,**总是不会片刻就来,那需要一个过程,谁早……早地泄掉了士气觉得不耐烦了,那么了的下场就是战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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