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氏见程灏渊抱着夫君回来,吓得魂不附体,颤声道:“夫君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快、快叫府医。”
程灏渊听到她开口便是叫府医,这段时间都是姜神医帮程灏轩调理,若非是已成习惯,便是知晓姜神医不在,但她不应该这么快知道啊?
便听到她的丫头夏荷道:“不是,是叫姜神医。”
窦氏连忙道:“叫姜神医。”
“叫府医,姜神医出去了。”程灏渊皱了皱眉,把程灏轩放到床上。对脸色好了些的程灏轩道:“还晕吗?”
程灏轩闭目,弱弱地道:“还有一点!”
程灏渊对跟进来的窦氏道:“一会不管听到什么,所有人都不许说话。”大步走出卧室。
府医不多时便到了,见到负手站在明间的程灏渊,吓了一跳,连忙哈腰拱手道:“参见太尉!”
程灏渊睥睨着他,既不让他免礼,也不叫他进去看病,无言的威压如山。
原本就有些心慌的府医渐渐有些抗不住了,额头冒出冷汗来,低声道:“听秋菊姑娘说,三夫人叫小人过来给三公子诊脉?”
程灏渊看着他花白的头发,半晌才冷冷地道:“程灏轩死了,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内室中的程灏轩夫妇一呆,连下人都僵住了!
府医冷汗淋漓而下,颤声道:“这、这段时间都是姜神医替三公子调理的,小、小人、小人冤枉,冤枉啊!求太尉开恩,开恩……”
“是我打死的。你知道该怎么治了吗?”
府医“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脸色煞白,哆嗦着不断伸手抹冷汗,好一会才哆嗦着道:“小、小人进去看看,也、也许能、能救回、回来。”
程灏渊道:“救不回来了,我把他脖子拧断了。知道怎么治吗?”
府医年纪不小了,有五十出头,略显富态,身上的衣服布料不错,保养得极好!看着比实际年龄小了十岁有余。程灏渊没记错的话,他是府中唯一没有把清除的老人。
留他一是要他帮忙医治程灏轩,二是他从不曾得罪过人。甚至他还帮他看过病。怀疑他,是因为程灏轩只要是在京城,都是他调理的时间居多,总是半死不活。
府医脸如死灰,道:“太尉要如何治?”
“不小心,从楼上摔了下去,他最近受的刺激过多,身体本来就不好,所以把脖子摔断了。”
府医呵呵笑了两声,脸上现出怨恨之色,道:“你就不能让他自然死去吗?太尉家大业大,养不起一个病人?不就是砍了你几棵树,跟你闹了一场,多大的仇?
你从前都能饶过他,为何现在不能?他只不过是一个病人,一个于你无害的病人。你可知害死他,等于害死我一家。他是你弟弟,嫡亲的弟弟。是夫人从柳氏那里抱回来的?”
他跳了起来,激动得破口大骂:“程灏渊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你个豺狼!你不留都留他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要杀他,我不会如你所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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