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才嫁进你程家,你揭了我的盖头就被叫去上战场了。你可有想过,我一个人留在陌生充满恶意的环境里,什么样的感受?我不是陆小七,我胆子不大!
我等了好久都没等到你回来,那个恶魔喝醉了酒,闯进我的房间叫我从了他,还保证不会让你知道。他会给我意想不到的钱财。我不从,他说在定远侯府,我的反抗是无用的。
他说,只要我愿意配合他,等你死了,他会养我一辈子。跟他比跟你好。我大叫大喊,他捂住我的嘴,撕破我的衣裙。是婆婆赶来了他才放开我,放下狠话离去。
这样的事情一直延续到我出事,愈演愈烈,后来吕氏故意把婆婆支走,好方便他行事。我就像被关在牢笼里等待宰杀的畜口,每天都战战兢兢活着,每个时辰都是一种煎熬。
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盼望着你快回来救我出苦海。可是我的每一封信都如同石沉大海!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保下的清白,是怎么熬到被萧氏推下悬崖的。
程灏渊,你上过战场的,见过蒙军是如何欺负边境妇女的,他们像野兽撕裂她们的衣衫,撕裂她们的身体。我就是被程灏希这样对待的。只不过是差了最后一步。
这些凌辱我都是替你受着的,你凭什么这样对我?一句你爱上了别的女人,就可以让我走?你凭什么觉得钱财就可以抵消我受过的苦?你知道我当时有多绝望吗?
我只想有尊严地活着,只想要和平相处。为什么这么难?我美貌是我的错?别人妒忌垂涎我美色是我的错?我活该做你的棋子受这非人之罪?我的青春年华不是年华?”
“对不起!我真的没有想过要辜负你,可是你要知道,我的心不在你身上。就算勉强,我们也不会幸福的。当然你若是不愿意走,我依然会养你一辈子。”
“我不要对不起,这世最无用的就是对不起三个字,痛苦与过失已经造成了,对不起有用吗?我不管你有没有拿我做棋子,程灏渊,我无法原谅你!”
“那你说,你要怎么样?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会满足你。”他除了让步,实在不知道要如何处理?是他负的她,是他欠她的,她不仅是他的妻子,还曾经帮助了他三年。
“我要自由!”谢嘉宜把衣袖挽起来,露出雪白胳膊上的猩红守宫砂,“你若不相信我,可以每次回来后检查。”
这守宫砂太耀眼刺目了,她拼死为他守下来的清白,如今却成了他不稀罕的存在!谢嘉宜蹲到了自己把脸埋在臂弯里失声痛哭,哭自己倒霉悲剧的一生!
“这是我用生命来为你守卫的清白,我被逼得撞头自尽,我为被逼得跪地哭饶!如今它的存在就像一个笑话,告诉我,我当初的誓死捍卫有多么可笑!太嘲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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