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鹏!这事没完!”
赵苛狠狠一拳,打在一块大石头上。
石头纹丝不动,他的拳头却因为用力过猛,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去你麻痹的,连你这石头都要欺负老子!”
赵苛怒不可遏,朝着石头狠狠一脚,这一脚用力更猛,把脚趾头都踢破了。
“哎呦!”
赵苛抱着脚,疼得呜呼哀哉。
周围之人赶紧围了过来,关心慰问赵苛,“苛哥,你没事吧?”,“苛哥,不疼吧?”……
赵苛破口大骂:“滚,都给我滚!”
众人一哄而散,只剩下赵鹏孤身一人,还留在赵家大院门口,捂着自己的痛脚,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去报复赵鹏,再在断雨惆面前找回丢失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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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鹏牵着洛儿,身边跟着赵奢与赵痴,走向赵山河的小院。
十字道路中央那座英灵碑,依旧高耸巍峨。
赵鹏在路过英灵碑的时候,脚步稍稍一停,目光落在了篆刻在英灵碑中的那些名字之上。他的口鼻之间,似乎依旧可以闻到赵山河与赵无忌在此饮酒之时,残留的浓烈酒香。
“哼!”
守卫英灵碑之人见到赵鹏前来,冷冷哼了一声。
不过,比起以前,他对赵鹏的态度已经有所不同。至少不再像十日之前,要拿着扫把去追赶追打赵鹏。
赵鹏并未理会此人,直接走到了赵山河小院门口。
嘶嚓!嘶嚓!
小院之内,传来一阵磨刀的声音。
赵鹏敲门而入,见到赵山河坐在房门外的台阶上,手持着一柄宽达半尺、长达五尺的大刀,在磨刀石上一下一下的磨着。
见到赵鹏进门,赵山河眼神一抬,问道:“你小子来我这里干什么?”
赵鹏指了指堆在院内的酒缸,说道:“我想找山河叔借点东西,反正你这些酒摆在这里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借几坛给我们喝。”
赵山河看了看跟在赵鹏身边的赵奢和赵痴,冷冷的说道:“不借!”
“那么……”
赵鹏略一沉吟,又问道:“山河叔请我喝酒,行不行?”
“最左边那一缸,尚未开坛拆封。”
赵山河一下一下磨着刀,狠狠的瞪了赵鹏一眼,说道:“拿了赶紧滚!”
“多谢山河叔。”
赵鹏微微一笑,抱起那一缸酒,带着几人走出了赵山河的小院。
酒缸半人来高,只有三五十斤,倒也不重。
“赵鹏你真厉害!竟然敢找山河叔要酒喝!”
赵奢盯着赵鹏手中酒缸,眼神里满是热切,说道:“我叔叔就不让我喝酒,我要是敢找他借酒来喝,他肯定会打断我的腿……”
说到此处,赵奢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
只因十几天前,赵鹏捅了赵奢一刀,随后赵顺也赶到了饭堂,和赵鹏闹了些矛盾。哪怕赵奢认为他请赵鹏喝酒谢罪了,他依旧怕赵鹏会因为此事而对他心存芥蒂。
“不是借。”
赵痴定定的看了赵奢一眼,说道:“是请!”
“这又有什么区别?”
赵奢嘿嘿一笑,说道:“反正酒已经到手了,管他是借的还是请的?”
赵鹏看了看两人,微微摇了摇头。
实际上,经过了赵无忌与赵山河今日喝酒之事,以及赵无忌在英灵碑之前,半醉之时对赵烈说的那些话语,赵鹏就已经隐隐猜到了,他这两位族叔和他老爹赵烈之间的关系。
正因为赵鹏猜到了这一点,他才会直接去赵山河家里拿酒。
至于赵山河不肯借酒,反倒是愿意请赵鹏喝酒,那就更证明了赵鹏的猜测是正确的。
晚辈找长辈要东西,只有寻常关系,才会说“借”。
至于自家人,直接拿去就是,说一个“借”字,反倒是生分了。
赵奢与赵痴都是十几岁的年纪,赵奢比赵鹏大了两岁,而赵痴比赵鹏还要小一岁,他们或许不懂赵山河为何不愿意“借”酒,却愿意“请”赵鹏喝酒。
只有赵鹏二世为人,方能理解赵山河的心思。
不一会儿,几人就来到了赵鹏的院子里,赵奢又弄来了些下酒菜,满满地摆了一桌。
喝酒之时,赵奢又将悬钟城里遇到钟诵的事情,眉飞色舞,添油加醋的对赵痴说了一遍。
赵痴听得很入神,等到听完之后,才问道:“钟诵的侍卫实力高深,你为什么不跑?”
“我好不容易,才和赵鹏化敌为友!”
赵奢说道:“当时我要是丢下赵鹏跑了,我现在又怎能和你们坐在一起喝酒?”
赵痴点点头,说了一句大实话:“有道理。”
“你这句化敌为友说的不错。”
赵鹏盯着赵奢看了看,说道:“这句话我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