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申已然烟消云散,在世间沒有留下一丝痕迹。
人生似乎本就如此,赤条条的來,赤条条的去。
远空之上,响起一道鸿雁之声。
空中雁声悲切,山川原野里冬色寒凉。
鸿雁飞至赵家大院门外,就落了袭來,大雁背上跳下一个身穿抹布衣服,剃了个板寸头,光着双脚之人。
他赤足而行,踏在雪中,双脚却一尘不染,不沾半片冰雪,十个脚趾头光洁如玉,在阳光与雪光的辉映之下,泛起一层荧光。
大唐武僧。
此人一到赵家,立即就有人把消息告诉了赵鹏。
“铁定是來讨债的。”
赵山河朝着院外看了一眼,说道:“大唐武僧來我赵家,十有**是要讨回那些雕刻着金刚法纹的石头。这等石头,实在是太厉害了,仗着这石头在身上,我虽然刚刚步入玄门,可就算是遇到了武道大宗师,也有一战之力。就算杀不了大宗师,大宗师也伤不到我分毫。不如我们就将这金刚法纹石头留下,不还给他了。”
赵鹏摇了摇头,说道:“这些金刚法纹石头,应该不是大唐武僧的。”
不是大唐武僧的,又是谁的。
赵山河神色一疑,突然间眼神一亮,想起了当初那个熊猫人,惊道:“难道是。”
“嗯。”
赵鹏点头称是,直接打断了赵山河的话语。
赵山河看了看观澜,不再多说。
他虽不算是智谋高绝之辈,但也活了多年,不是小孩子,多少也懂人情世故,知道如今观澜在此,诸多话语不能乱说。
就算这观澜臣服于赵鹏,可观澜终究是大宗师,如今她是被玄冰寒气冻住了一身玄气,玄门大宗师的实力无法施展出來,一旦寒气散尽,这赵家上下,还有何人能压制住这个大宗师。
若有百千个金刚法纹石头在手,赵家倒是不怕观澜反叛,观澜也伤不到赵家之人。
可观澜一旦想要逃走,谁能留得住她。
就在此刻,赵顺推开了小院的院门,來找赵鹏,说族长寻他议事。
“这大唐武僧又有何事。”
赵鹏怀着疑惑,去了巨石大殿。
大唐武僧与赵炎面坐在殿中,面向着大殿门口,似乎已经等候多时。
“这一次赵家与域外之人激战,悬钟城化作火狱,成了岩浆火海,战局当中有几个赵家武道中人,坠入了滚滚岩浆当中。”
大唐武僧面带微笑,目光里流露出一丝垂询之色,问道:“域外之人里实力最强之人,属于武道大宗师。大宗师虽实力高深,世所罕见,却不足以将一座方圆十里的城池,变成一片下陷百余米的火海。如今玄门大宗师观澜,与玄门大宗师独孤申,都被赵家抓了,不知赵家是否在这两人口中,问出了此事的原因。”
赵鹏走进殿中,寻了一个座位,随意一坐,说道:“你是为了要回金刚法纹石头而來到我赵家,又何必拐弯抹角,询问这等与金刚法纹石头无关之事。你既是讨债而來,直接说就是了,何必拐弯抹角。”
对于这大唐武僧,赵鹏的态度有些复杂。
此人送他桃符一张,赵鹏本该对武僧心怀谢意,可这大唐武僧又做了一些让赵鹏不爽之事,而且大唐武僧來历神秘,处事也有些诡异,让赵鹏颇为不喜。如今他对大唐武僧虽谈不上是讨厌,却也绝不亲密。
至于归还金刚法纹石头一事,赵鹏是真的无法全部还给大唐武僧。
毕竟有几个性格冲动莽撞的赵家之人,不听赵鹏的指挥,擅自冲向城主府要斩杀独孤申,以至于身陷城主府里,最终被滚滚岩浆淹沒。
“你果然是个爽快人。”
大唐武僧竟是赞了赵鹏一句,又说道:“金刚法纹石头,是老祖亲手交给我之物,不容有失。”
赵鹏说道:“正如你所言,有几个赵家子弟陷入岩浆火海当中。因此,他们身上带着的金刚法纹石头,我赵家已经无法归还。”
“不碍事。”
大唐武僧竟是毫不在意的摇了摇头,又道:“你可愿意,与我去一趟悬钟城,取回金刚法纹石头。”
取回。
深陷岩浆火海,要想找回宛若大海捞针。关键是如何去找。难道这大唐武僧就不怕被烧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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